天路西藏六日行

段 煉

西藏山高路遠不易前往，但高原的原生態(tài)風物人情，卻獨一無二，西藏遂成旅行者向往的天堂。本文記述筆者今夏8月初的西藏之行，為向往西藏的人提供一點游藏經(jīng)驗。

第一日：飛入西藏，初識拉薩

八月三日大清早，我與一位親戚乘飛機從成都向西而去。飛出霧蒙蒙的四川盆地后，藍天白云下的高原雪山便歷歷在目。我拿出相機，一邊拍攝窗外機翼下的山地風景，一邊在記憶中搜索我早年所聞的西藏。

最初得知西藏，是30多年前閱讀連環(huán)畫《五彩路》，講幾個西藏小孩子的故事。這些孩子翻山越嶺走出雪山，去看正在修建的川藏公路。那公路在藍天、陽光和雪山的映照下，熠熠生輝，成為他們眼中的五彩路。對我來說，早年的圖書也告訴我，西藏行，路難行。

在連環(huán)畫之后，仍是30多年前，還讀到過一本回憶錄《農(nóng)奴的新生》，作者以個人親歷之事來講西藏的歷史和社會變遷，由此知道了農(nóng)奴制。后來還看過一些電影，講紅軍長征時在四川的藏區(qū)遇到藏民和藏軍的故事。這一切便是我對西藏的最初了解。

上午飛機到達拉薩，當?shù)氐呐笥雅闪艘惠v越野車和藏族司機將我們接到西藏賓館入住。才進賓館大堂，就看到一位藏族美女迎來，一身時尚打扮，像是上海或北京的白領，走近了才辨認出她的藏族相貌。美女自我介紹，說是朋友的秘書，來賓館安頓我們。她一開口，標準京腔，竟讓我猛然間暈頭轉(zhuǎn)向：我剛在北京住了兩個月，此刻到了西藏，怎么像是仍在北京？美女見我一臉迷茫，便說：她只到內(nèi)地去過一次，就在上個月，去上海參觀世博會，途經(jīng)成都并繞道杭州蘇州，沒去過別的地方。我說：您的普通話比我講得好多了，美女答：身邊總有漢族同學和同事，跟他們學的。我又傻傻地問：您這身打扮是剛在上海買的吧？美女再答：網(wǎng)上買的。哎，我自嘆落伍。

下午，美女陪我們在拉薩市中心逛八角街，街道環(huán)大昭寺繞行一周，并從圓心向外輻射出的八條小街。在大昭寺正門前的廣場上，立有大石碑，刻著“八廓街”名。這些街道和廣場周邊，全是旅游品市場和大型商業(yè)中心，讓我想起意大利的佛羅倫薩：一樣的熱鬧非凡，一樣的游人如織、一樣的香客來朝。更一樣的是，滿街滿眼都是身背專業(yè)照相機的攝影愛好者，及其全副自駕游的行頭。

逛了八角街，美女建議去藏式酒吧品藏飲，并將我們領到了八角街最好的一家，叫“瑪吉阿米”。酒吧有三層，一層的格局與內(nèi)地酒吧相仿，人滿為患；二層有點北京夜店的氣氛，也是人滿為患；上得三層，仍然人滿為患，但其露臺式格局，讓我驚呼：這是歐洲的露天咖啡館啊，真無法想像拉薩有這樣的好地方，能享受飄香美味。我在加拿大和美國很喜歡坐咖啡館，周末常與三倆好友相聚，在咖啡的香味中聊天，可以看人看世界，品嘗生活的美妙。

瑪吉阿米的服務生多是藏族童男少女，美若天仙，竟讓我想起20多年前電視上看到的那位在喜馬拉雅山上點燃亞運會圣火的藏族女孩。服務生送來藏飲菜單，我不懂，只好請美女相助，點了咖啡奶茶。第一口喝下，又想起當年在四川的藏寨喝奶茶，想起當年的流行廣告語：“滴滴香濃，意猶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