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芬奇的著名畫作《蒙娜麗莎》幾百年來一直深深吸引著世界各國的藝術愛好者,畫中女子難以捉摸的神秘微笑更是向來為人們所津津樂道。許多研究者都希望知道達·芬奇在創(chuàng)作時究竟使用了怎樣的獨特技法,令這幅畫呈現(xiàn)出一種若隱若現(xiàn)的朦朧夢幻之美。最近,幾位法國科學家運用X射線光譜分析的方法,成功破解了這一謎團。

法國博物館研究修復中心實驗室的研究人員使用了一種便攜式X射線熒光光譜測定儀,對盧浮宮博物館收藏的《蒙娜麗莎》、《巖間圣母》、《圣母領報》等7幅達·芬奇的繪畫作品進行了掃描。通過對畫作顏料涂層的逐層定量分析,他們精準地確定了每層顏料的化學成分,從而再現(xiàn)了達·芬奇當年在繪畫創(chuàng)作中使用的“暈涂法”技巧。之所以使用X射線光譜分析,是因為這種方法具有無需提取顏料樣本的優(yōu)點,不會對畫作本身造成任何破壞。

研究人員發(fā)現(xiàn),達·芬奇在創(chuàng)作上述作品時融合了30層超薄油彩,每層厚度僅為1至2微米,是人類頭發(fā)粗細的六十分之一,所有涂層厚度加起來也不超過40微米。通過使用各種細膩的顏料和添加劑對畫作進行層層渲染,畫家實現(xiàn)了色調明暗層次的自然過渡,使油畫中生硬的輪廓變得更加柔和。《蒙娜麗莎》正是通過色調的微妙漸變,才營造出女主人公嘴角模糊不清的陰影效果,也因此成就了其高深莫測的神秘微笑。研究團隊負責人菲利普·瓦爾特表示,能自如地使用如此纖薄的油彩,證明達·芬奇的繪畫功力極其深厚。

X光分析結果還證實了達·芬奇經常嘗試新技法和試驗各種混合材料的一些創(chuàng)作習慣。研究人員發(fā)現(xiàn),達·芬奇喜歡采用不同手法為人物面部制造陰影。例如,他在創(chuàng)作《蒙娜麗莎》時使用了二氧化錳,而在其他一些作品中使用的則是銅,這些材料的使用極大地增強了人物的立體感。瓦爾特稱,確定達·芬奇所使用繪畫材料的成分對了解“暈涂法”非常重要,同時也“展現(xiàn)了達·芬奇一直秉持的實驗和創(chuàng)新精神”。

令人驚嘆的是,即使運用了X光,研究人員還是沒能找出《蒙娜麗莎》上的筆觸痕跡。他們猜測達·芬奇可能是用手指抹勻色彩之間的輪廓,從而讓陰影和線條以難以覺察的方式連在一起。只可惜這終歸是一種假設,盡管達·芬奇在許多作品和發(fā)明上都有詳細的注釋,但卻從來沒有真正解釋過他如何取得“暈涂法”效果的原因。

隨著科學技術的進步,使用電腦和X光等現(xiàn)代高科技手段分析藝術品的方法越來越流行,神秘的《蒙娜麗莎》也頻頻被當作試驗樣本。美國電子與計算機工程學教授托馬斯·黃曾利用面部識別軟件分析《蒙娜麗莎》,以確定主人公的性別。2006年,加拿大國家科學研究委員會的科學家們運用X光分析儀,在對《蒙娜麗莎》的每一層顏料進行深入研究后,得出結論稱畫中人穿的是一件精致的孕婦裝,衣服外面還有一層透明的薄紗,頭發(fā)則結成一個圓髻。由于這些細節(jié)在原作中都被遮蓋了起來,因此肉眼無法發(fā)現(xiàn)。

瓦爾特還宣布,他領導的研究團隊下一步計劃將這種高科技手段運用到更多名畫的研究上。在藝術大師們留下的那些耳熟能詳?shù)膫魇烂髦?肯定還有更多的秘密等待人們去發(fā)現(xiàn)。

據(jù)說達·芬奇本人親自創(chuàng)造了這一名詞,用于描述他所稱之的“沒有線條和邊界,就像煙霧一般”的繪畫技巧。簡單地說,“暈涂法”就是使用涂層疊加的方式創(chuàng)作,作品中的人物和景色往往看似籠罩著一層輕煙,呈現(xiàn)出一種柔和、朦朧的美感。除了達·芬奇之外,這種技法還被文藝復興時期的許多畫家所廣泛采用。從達·芬奇的許多畫作中都能夠看出“暈涂法”的鮮明印記,《蒙娜麗莎》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