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切爾·韋恩花了一年多時間為加州北部的一個“紳士圖書館”收集了2000本有著上好牛皮紙封面和奶油色皮面的精裝書。韋恩說:由山羊或綿羊皮制作的白色皮面的書能夠完美地匹配那些古董牛皮紙封皮的套裝書,卻很難收集到,尤其如果他們都必須是英文書的話。不久前,韋恩在科羅拉多州博爾德的倉庫里開辦了主營圖書收藏和裝飾的“圖書的解答”公司。
雖然在數(shù)字化時代,紙質(zhì)圖書似乎在我們的生活中漸漸被淡忘,但如今,精裝紙質(zhì)圖書在某類人中非常受歡迎———設計師人群。在這個電紙書和ipad盛行的時代,設計師們在人們的房子中為書架留下了更多的空間,并且請圖書代理商來尋找精裝書填滿書架。
考究的封面受到青睞
韋恩的客戶包括酒店設計師和高級建筑師,很多人注重書的封面,而對內(nèi)容卻并不在乎。一位邁阿密公寓的室內(nèi)設計師曾要求韋恩提供1500本空白封皮的書。他大量選擇了市場上的精裝書,如作家約翰·格里森姆、丹尼爾·斯蒂爾的作品或邁克爾·杰克遜的傳記,這些書便宜干凈,有著大氣的尺寸。
大漢普頓不動產(chǎn)的建筑師杰弗里·科勒善于模仿19世紀末20世紀初的風格,在紐約水磨小鎮(zhèn)一個1.68萬平方英尺的房子里,他以近3千萬美元設計建造了圖書室,連成一排的書架占有150平方英尺的空間,可以存放超過1000本書。科勒說,很多設計師重視圖書和書架的設計,他曾經(jīng)和費城的一個知名室內(nèi)設計師班尼特·溫斯托克合作,溫斯托克還不斷在倫敦買書,來體會什么是真正的皮面精裝書。
甚至連現(xiàn)代主義風格的建筑師史蒂夫·赫爾曼為歌星克里斯蒂娜·阿奎萊拉建造房子時,也設計有巨型書架,足夠可以放4000本書。“但是誰會有4000本書這么多呢?”他說,“我得跟進房子的裝修情況,所以我得填滿這些書架,于是我訂購了2000本白色封皮的書。”可是,為什么要建造這么大的書架呢?“我本來可以放些藝術(shù)品”,赫爾曼說,“但是我喜歡書架的構(gòu)造,還有書的展示。”事實證明,房子的買主也喜歡這些書架和精裝書———不久后,整棟房子以640萬美元賣給了一個從事時尚生意的英國人。
圖書內(nèi)容仍然重要
“精裝書中,德文書很容易收集,找到一套完整的有上等牛皮紙封面的歌德的德文原著很容易。”韋恩說。但是他不得不花更長的時間尋找英文書,比如英國著名作家薩克雷、高爾斯華綏和康拉德的書。因為他的不少客戶在要求書要有漂亮的封面的同時,也希望能夠喜歡其中的內(nèi)容。溫斯托克說:“還有一些人會堅持要英文書,是因為他們起碼想讓客人知道,他們是真的會讀這些書的。”
住在紐約上東區(qū)的詹妮·菲施巴赫是一家紐約曼哈頓裝飾公司的合伙人之一,她設計了某個美術(shù)圖書館的書架,想把文學名著和藝術(shù)設計相結(jié)合。所以韋恩替她選擇了美國作家凱特·肖邦、英國作家簡·奧斯汀和羅伯特·布朗寧的著作,并用粗紋錫箔紙包裝封面,來配合房間里的銀質(zhì)內(nèi)飾。
如今,那種用皮面精裝的法律雜志或瑞典醫(yī)學書籍填滿圖書室的老習慣已經(jīng)不受歡迎了。“我不認為你應該有很多法律雜志,除非你真的是個律師。”溫斯托克說。
另外,在不改變圖書內(nèi)容的前提下,一些設計師們開始用一些精心制作的獨立包裝,把已有的書籍改頭換面。紐約建筑師彼得·佩恩設計了一種木質(zhì)書盒,外表看起來很像精裝書,以此來容納客戶擁有的各種文學名著。“讀書有著深遠的意義,是一種全方位的感官體驗,”他指出,“如果我們給客戶買全新的名作者特羅普洛的著作,她會突然看到一大堆新書,聞起來又有味道,書里的字體也是不熟悉的,給人的感覺并不好。我會先評估所有的封面風格不是很協(xié)調(diào)的書,然后把它們逐個放入書盒中,再放進書架,這樣看起來就一致和漂亮了,而客戶可以原樣保存這些喜歡的書數(shù)十年。”
藝術(shù)設計強調(diào)書的存在形式
重新設計的圖書制品成為不少人的藝術(shù)靈感。去年,家居品牌“地平線”出售一種裝飾品叫“重裝的圖書”。它稱得上是一個現(xiàn)代遺物———那是有著粗糙邊角的書,封面被撕掉了,用麻繩縫起來。“地平線”公司用非常迷人的文字描述它:“它們從封面的束縛中被解放出來,用黃麻線縫合裝訂在一起,變色、褪色的舊書頁變成了一種物象的藝術(shù)。”那種捆束“充滿了質(zhì)感和神秘”,每件售價29美元。這一產(chǎn)品在博客上遭到了來自全美國網(wǎng)民的嘲笑,后來就停止售賣了。然而,你會發(fā)現(xiàn)韋恩或家居品牌陶瓷倉庫(Pottery Barn)在制造類似的產(chǎn)品,每件售價10美元或更高。“我對此并不是很自豪,但是它確實表達了這樣的觀點:對于書,你可以做得更多。”韋恩說。
美國營銷和廣告代理公司JWT的趨勢預測主任安·麥克在她的趨勢報告中說:“物化的對象將是一個需要觀察的趨勢。越來越多的物品被虛擬的數(shù)字形式所替代———從唱片、書到照相簿甚至現(xiàn)金———要注意,在失去的過程中,人們開始強調(diào)物質(zhì)的存在形式。圖書正在逐漸變成裝飾的附件,以藝術(shù)的形式被記錄。”麥克說,她曾經(jīng)和一個室內(nèi)設計師一起裝修她在曼哈頓的公寓,希望用豐富的藏書進行裝飾。她曾經(jīng)考慮過堆起她的一些書,將它們變成咖啡桌的支架。
而哥倫比亞概念派藝術(shù)家費德里科·烏里韋則用上千本紅黃藍三原色封皮的書來制作棕櫚樹和大蟒蛇造型的藝術(shù)品。他說:“別人都是毀掉樹木來做書,而我是毀掉書來做成‘樹’。我喜歡用書的另一種語言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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