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狹頌》 局部

“隴上江南”之譽的甘肅成縣《西狹頌》，俗稱《黃龍碑》，全名武都太守漢陽阿陽李翕《西狹頌》。鐫于東漢建寧四年（公元171年），與陜西略陽《甫閣頌》、漢中《石門頌》合稱《漢代摩崖三大頌》，且《西狹頌》保存最為完美，1962年被甘肅列入省重點文保單位、2001年被國務院列入全國重點文保。

6月17日，在成縣人武部安排下，我進入《西狹頌》景區(qū)探訪《西狹頌》漢刻，深深陶醉于“西狹”的神奇和魅力。《西狹頌》所在地古時“列鋒戟乎嶄巖兮，恍燕然之石碣。乃至下瞰夫洞澌兮，儼鯨川之欲吸。經(jīng)■岏而砟磼兮，步羊腸而股栗。埒劍閣之天險兮，擬蠶叢之凌■。鳥驚飛而不下兮，曾停■以斂歇。猿猱莫升巔兮，隼鷹度而眼疾。賈人自崖而反兮，樵攀藤而眩絕。”《西狹頌》正文，高2.2米，題額為“惠安西表”四字篆刻，正文陰刻20行385字，另有題名、題記，主要記述武都郡太守李翕出身、家世、籍貫、德行、修路過程，以及對其功績的頌揚，由下辨（今成縣）掾仇靖書文，是一篇難得的文筆流暢、言簡意賅的東漢表體文章。其書“雄邁而靜穆”“字大縱橫不少三寸，寬博遒古”、“疏宕”“首尾無一缺失，尤可寶重。”被日本人譽為隸書的典范、漢隸的正宗。正文前，以陽線浮雕手法刻制有《五瑞圖》。圖之上方：黃龍昂首騰飛，白鹿引頸長鳴；圖之下方：甘露降灑，嘉禾茁壯，木連駢枝。每幅圖像或旁側(cè)、或上方均有隸書大字題榜，象征著李翕主政期間，政通人和、風調(diào)雨順、五谷豐登的太平景象。《五瑞圖》及手持托盤的“承露人”畫像，刀法嫻熟、線條流暢、古樸生動，為研究東漢時期的繪畫、雕刻藝術及當?shù)氐霓r(nóng)業(yè)生產(chǎn)、民俗服飾等，都提供了寶貴的實物資料。同時，就整個摩崖石刻藝術來看，《五瑞圖》是其重要的有機組成部分，是正文內(nèi)容形象直觀的注解，是這塊珍貴石頭書的美妙插圖。一定方面說，《西狹頌》之“五瑞圖”是中國畫表現(xiàn)在石刻上的最早題款代表作之一，這種集篆額、正文、題名、題記及刻圖為一體的完備形制，在歷代碑刻及摩崖中實屬罕見。相較于其他“二頌”，《西狹頌》摩崖特別幸運的是因地處偏僻狹谷山勢險峻，人跡罕至；加之選址選石俱佳、（此摩崖石質(zhì)堅硬細密，表面磨制后光滑堅致），其上又有天然石龕覆遮，避風避雨避曬，又兼近河傍泉，水氣滋潤，所以至今風貌依舊。當代國畫大師李可染所題“東漢摩崖石刻·西狹頌”九字刻于崖壁右側(cè)。《西狹頌》石刻分別由上海古籍出版社、文物出版社出版發(fā)行，公認為我國東漢隸書成熟時期的代表作品，風格與《張遷碑》相類。

6月18日上午，經(jīng)當?shù)貢嫻ぷ髡邚堄缽姞烤€，拜訪了成縣縣委書記岳金林，談起《西狹頌》他也是興致昂然，并贈送了西狹頌文物管理所研發(fā)的“《漢西狹頌》竹簡”，據(jù)他介紹，政府正在鼓勵當?shù)卮汤C藝人嘗試刺繡《西狹頌》原大真跡復制品，形神兼?zhèn)洌舫晒⑹且患P于西狹文化的喜事。

也許是緣分，在成縣未訪得《西狹頌》原拓，6月19日途經(jīng)甘肅天水，在天水書畫院畫師、書法理論家余姚人家里卻欣賞到朱拓《西狹頌》真跡，品味再三，眼福不淺。問其價位，答曰：“數(shù)年前以4500元人民幣購進，今市值恐將至10000元以上了。”（本文主要參考《西狹頌研究論文選》寫成）

《西狹頌·五瑞圖》 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