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白石作品的時代精神和生活氣息

王曉波

齊白石由民間畫工成轉變?yōu)殚_藝術新風的文人畫家，　成就他的僅僅是所謂中國水墨技法嗎？又或者是他老人家的衰年變法嗎？

誠然，正如研究齊白石藝術的學者所認為：白石仙師由民間畫工轉變?yōu)殚_一代藝術新風的文人畫家，是經(jīng)過了"變法"的結果。但我認為：這不全面。齊白石的變法固然重要，這在開一代大寫意新風上起到了形式上的大突破、大變革。其實，齊白石六十歲后始改變畫風，六十五歲后至八十歲后才步入的藝術成熟時期。

我們不可忽視作為再現(xiàn)來源于生活的“寫實”在“再現(xiàn)”中的內含，齊白石的畫僅管是更加趨于“寫意”的“大寫意”，但中國傳統(tǒng)繪畫中的“大寫意”重心依然是“寫實”。這其中雖然有中國自唐以來的“外師造化、中得心源”的主觀表達，以及有別于早期西畫對表現(xiàn)客體的照搬式寫生，然其如文人畫以對以“客體為載”的寄情表達方式?jīng)]有變。這就帶來了一個問題：同樣是畫花、鳥、草、蟲、蝦，為什么文人仕大夫甚至當時的名家，雖傳統(tǒng)功夫了得但沒有齊白石作品的生機和氣韻，或者說漸顯齊白石的畫更具有了吸引力。

為什么呢？我的答案是：因為齊白石一生自青少年起就將富有農民生活氣息的民間藝術情趣融進到自己的繪畫創(chuàng)作中，使其作品朝氣逢發(fā)、充滿生機而一掃畫工匠氣，勢成文人畫且有過之而不及，跨越文人畫而開一代新風。

緣于民間情趣和人民生活氣息的內含，使得齊白石不僅擴展了文人畫表現(xiàn)的題材，充實并更新了文人畫的藝術境界，從而使一個往昔出身畫工的繪畫呈現(xiàn)出無究的生命力。

進一步的答案應當還有：齊白石鮮明的藝術觀點和主張。眾所周知，齊白石主張藝術“妙在似與不似之間”，他還說過“為萬蟲寫照，為百鳥張神”，且要畫出自己的面目。

我們可以從齊白石的作品中，讀出他的題款很詼諧巧妙，書法自成氣勢，卓然不群。篆刻獨出手眼……?白石祖師是一個有獨特建樹且風格突顯的詩、書、畫、印全能大師。一幅《棉花圖》題曰：“花開天下暖，花落天下寒”。《不倒翁圖》則題“秋扇搖搖兩面白，官袍楚楚通身黑。”?

齊白石一生著述頗豐，著有《借山吟館詩草》、《白石詩草》、《白石老人自傳》等，出版有三卷本《齊白石作品選集》、《齊白石山水畫選》、《白石印草》、《齊白石畫集》、《齊白石全集》等書籍畫冊上百余種中、外文版本。

應該說正因為白齊石對生活的濃郁情感、對民間情趣的戀懷不忘、對藝術創(chuàng)作的獨到認識、再加上衰年變法，從而形成了他的內容與形式完美統(tǒng)一的、獨特的、別開生氣的、不凡的大寫意風格。他創(chuàng)作的作品大拙、大樸、大簡，日臻于妙境。老人筆力功夫純熟，爐火純青，準確神似。構圖上更為巧妙，充分表現(xiàn)“畫外有畫”、“簡而不空”的意境。白石祖師步入隨心所欲法而至無法是在他八十五歲以后，品之構圖、色彩、揮筆、運墨已從有法到無法，隨心所欲作畫，高度的提煉。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　　(白石門下弟子?王曉波?感言于深圳2010-3-5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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