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 truth, In very Truth, I am the door” 大洋州神秘的圖騰、咒語、面具、土著人的原始繪畫、歐洲一次大戰(zhàn)的陰影、毒氣、死亡、殺戳、受傷的士兵、羊的顱骨、源自委拉斯奎茲“布里達的受降”的象征圖式、大西洋的旋渦與低沉而迅急掠過的烏云,這一切是約翰·沃克作品中反復運用的素材。
約翰·沃克1939年出生于英國的伯明翰,十四歲進入伯明翰藝術學校。在那里他幸運的遇到了偉大的老師,藝術家吉爾伯特.梅森。當沃克1967年開始在倫敦展出他的作品時刻,倫敦藝術界充滿激情,喧囂,野心與成功的時代似乎已接近尾聲。但五年之后,沃克的作品被選中進入了威尼斯雙年展的英國館。那時他的作品是介乎于抽象與新具象之間。他那畫面被圓形,扇形,或三角幾何形體切割,以此出現(xiàn)的畫面空間層次給予了他尋找并訓練他駕馭所有基本繪畫元素的能力。
七十年代初年他移居美國,并開始在紐約展出作品,八十年代起他反復運用受到委拉士奎支的“布里達的受降”啟示的圖式,并使之成為賦有象征性圖形的抽象化載體,這一“物體,形式,空間”的變幻,為沃克的很長一段時期內(nèi)的作品提供了巨大而又神秘的心理指向的意義。
約翰·沃克的父親參加過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沃克對于那次戰(zhàn)爭的了解是通過他父親的親歷的敘述,他整個家族在一九一六年七月一日在蘇麥的一次戰(zhàn)役中便喪生了十一個人,他的父親僅受了輕傷但在一年以后的一場戰(zhàn)斗中被彈片擊中幾乎喪命,被送回家鄉(xiāng)。當沃克少年時他的父親便對他講述了那次異常殘酷的戰(zhàn)爭浩劫的的經(jīng)歷,沃克日后又大量學習了關于那場戰(zhàn)爭的圖片,小說,影象,詩歌。此后在他的一系列石版畫作品中常常出現(xiàn)的是充滿象征意義的受傷的士兵,頭顱骨,或羊的顱骨。他聲稱他這個時期的繪畫是“與父親的一系列交談”。
約翰·沃克的抽象繪畫講究技巧,及抽象化的畫面空間,畫面每一部分的銜接,大面積的色彩斑駁的覆蓋,畫面書寫筆法的跌蕩起伏的節(jié)奏,文化閱讀的痕跡,使之蘊含巨大的信息量,他是訓練有素,功底深厚的來自有著五百年的繪畫傳統(tǒng)的歐洲畫家中的畫家。這又使他和菲利普,迦斯頓有著某種相似之處,孤獨而深刻,浪漫與落寞,是憤怒的靈魂的投射。是關于死亡與受傷害人們的的宿命。在他這段時間,畫中的物體經(jīng)常帶有著具體的象征意義,符號,與舊約全書中預言般的,抑或關于終極真理的文字。
他收藏有大量的大洋州土著民居的飾物,飾有圖騰的門楣,物件。表面經(jīng)歲月侵蝕,原本深深的褐紅色加上白堊粉刺眼的反差,那些神秘的文飾和祭拜圖騰的色澤,肌理,恰恰成為他繪畫中神秘的力量的來源。他巧妙的將另一種文化銜接到歐洲文化之中,他運用這些圖騰,咒語。與他畫中怪異的形體與魔幻般的空間光線結合,使他的繪畫產(chǎn)生苦澀而堅毅的力量和整個人類的及個人的悲劇經(jīng)驗以及跨越這悲劇經(jīng)驗之后恪守于繪畫本體的佐證。
九十年代后期他搬去了波士頓附近,麻省學院教書。他買下一個小島,他熱愛自然并面對自然繪畫,在藝術的哲學與主義風云變幻的藝術界而安然自立與一切之外,他重在林邊支起畫架,一幅幅的大畫布平躺在草地上,他常常一天之中在幾塊畫布之間搏斗,像一個勇士。兩千零五年他在這個小島上,面對朝暮交替與四時之分,同一片景色,同一片流過的海水。他用小于一本書的博彩卡紙板作畫。一百幅抽象寫生油畫,揮灑自由,波濤涌動的驚懼與無常,風云氣象的凜冽,日出日落的輝光。都被他非常抽象的具體化,具體到每一個筆觸的游走,皴擦,揮灑,銜接與茲意涂抹。這批作品在他年近七十的時候重帶給他單純的快樂,充滿了抽象繪畫語言的意外與靈性,尤其是只有面對自然寫生時才能獲得的異常清新的感覺。
對于約翰·沃克的繪畫,藝術批評家道爾·阿士頓這樣寫到:我完全可以想象將來的專家們將思考與審視沃克繪畫中圖像的來源,從舊約全書到大洋州的圖騰,或關于沃克的藏品,著作,與藝術影響的基礎之上的所有的附加注腳。我假設所有詳盡的資料將會提供正確的引導,即關于如何從文化角度閱讀他的繪畫。但是最重要的,是永遠要記住沃克繪畫中的視覺沖擊力。畫家的繪畫語言的第一位是永久的屬性。這又是如此之難的轉(zhuǎn)換為文字,但無論何物、何地、與何種存在是如何的重要的影響著他的繪畫的過程。
本文選自《藝術時代》《紐約畫派與當代抽象繪畫》一文/作者:馬可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