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夫蘭博物館藏張渥《九歌圖》卷

文/朱紹良

克利夫蘭博物館藏張渥《九歌圖》卷，是元代人物繪畫的經(jīng)典之作，也是張渥三幅《九歌圖》卷中最為精彩的一幅。此幅上面張渥臨李公麟本《九歌圖》，元代大書法家褚奐隸書書寫《離騷》，書畫合璧堪稱絕配。

張渥的人物繪畫，是承襲宋代李公麟的繪畫技法，其中，蘭葉描是繪制《九歌圖》題材的用筆，鐵線描繪制《飲中八仙圖》題材的用筆。此幅《九歌圖》卷是典型的蘭葉描法，人物及衣紋飄逸、靈動，雖然線條粗細(xì)變化莫測，卻給人以生動的感覺。

這兩種繪畫技法，宋元以來真正成熟掌握的畫家，屈指可數(shù)！北宋李公麟、元代王振鵬、張渥、朱玉等人，入明以后出現(xiàn)嚴(yán)重的斷代，像仇英、吳彬、丁云鵬等人，從傳世的作品水平分析，不及宋元人的十分之一。

另外兩件張渥《九歌圖》卷，分別藏于上海博物館、吉林省博物館。上面也是隸書書寫《離騷》，書法作者是褚奐的學(xué)生吳叡。這三幅《九歌圖》作品，都是歷代流傳真跡，三幅作品雖有不同之處，整體特征大致相同，都屬于張渥的代表作品。張渥為何一再繪制《九歌圖》這一題材呢？古人在創(chuàng)作出一個題材之后，不斷重復(fù)這一題材也是常有的，如趙孟頫《竹石圖》三本、倪瓚《江亭山色圖》三本、李衎《墨竹》兩本、吳鎮(zhèn)《漁父圖》三本。因此，張渥《九歌圖》三本也就不奇怪了。

翻閱幾位前輩鑒定大家的鑒定意見，傅老先生結(jié)論：紙本白描。無款，各段末褚奐隸書離騷，末署“至正二十一年”，云李公麟本，張渥臨之，藏□□□□□家。(挖去)真而精。第一段東皇太一上鈐“淮南”印，下鈐“褚士安”印，當(dāng)為張褚二人之印。

徐老先生《訪美所見書畫錄》，徐：真。當(dāng)然這幅張渥《九歌圖》卷，是當(dāng)時的上海灘聞名遐邇的名跡，經(jīng)過吳湖帆、張珩、葉恭綽、吳華源等人鑒定。此幅作品曾經(jīng)徐邦達(dá)先生收藏，是徐老收藏最精彩的書畫作品，徐老畢生多次臨寫《九歌圖》，足見張渥作品在徐老心目中的地位。

這幅張渥《九歌圖》卷，后被王季遷先生收入囊中，王老先生藏印累累，可見對作品的珍愛程度。由于王己千先生在美國無正當(dāng)生計，需要以藏養(yǎng)藏，八十年代被迫將一大批宋元名跡售予美國各大博物館。如董源《溪岸圖》、倪瓚《虞山林壑圖》等25件售予大都會博物館，將倪瓚《江亭山色圖》售予芝加哥博物館，將張渥《九歌圖》售予克利夫蘭博物館等，在某種意義上，也在美國各大博物館弘揚了中國書畫藝術(shù)。

此幅張渥《九歌圖》卷，是本次展覽中人物畫里最精彩的，被展覽方設(shè)置專本獨立展柜展出。張渥的人物繪畫，是宋元人物畫的典范，被元 貝瓊，明董其昌稱為：李公麟以后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