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金拓。用豎紋紙和油煙墨,拓后砑光,墨色烏黑而有浮光。使用氈制撲子,蘸少量墨,在平整木板上來回擦動,讓撲子蘸墨均勻,輕輕使勁,擦抹到碑版上,有邊際開始。掌握墨的用量,直至完成。
蟬翼拓。操作時一手拿一個脫脂棉制成的撲子,一只蘸墨,往另一只上捶打勻墨,多次反復,然后用撲子輕打碑版,也要從邊際開始,掌握墨色及力度。
撲墨拓。用白布或綢緞包棉花和油紙做成撲子,內襯布兩層,一頭綁扎成蒜頭型,把撲包噴水潮潤,用筆蘸墨汁刷在拓板上,用撲子揉勻。有時用雙撲子,可先在下面撲子上蘸墨,然后兩撲子對拍把墨汁揉均,再往半干紙上撲墨,第一遍墨必須均勻,撲三四遍墨見黑而有光即可。
蠟墨拓。用松煙子和蠟調合,做成餅狀大墨團,將干紙貼在刻石上,用大蠟餅干擦,又名為干擦墨。在氣候嚴寒或洞窟潮濕地區(qū),均可使用此拓法。
鑲拓。用小撲子先拓大字邊緣,然后鑲補完整的方法。先把字邊拓好揭下,再全補上墨。摩崖大字題刻多用此法。
響拓。由于法書墨跡因年代久遠,紙色沉暗,字口難辨,故在模制時,須向光照明,將透明薄紙鋪覆在碑帖上,用筆雙鉤原字筆畫輪廓,再以墨筆填充,所以亦名影書、影覆。
碑拓用紙很講究,紙要有韌性,竹紙不耐久,棉紙易干起毛,藤紙雖佳,但不宜捶拓。先用小裁刀剔去紙上疙瘩、草棍、沙粒等雜質,裁掉紙邊紅色印記,把紙清掃干凈再使用。古人使用白芨水或薄漿水,切忌省事用干膠水。掌握這些方法對于鑒別碑拓大有幫助。
所謂收藏
唐以前的拓本今無存實物,唐拓為最早,基本都是唐代本朝之碑,如歐陽詢書《化度寺塔銘》、柳公權書《金剛經》。唐拓一般用薄而堅韌的藏經紙。唐代尚無刻帖,凡言帖為唐帖者皆是偽物。宋代是椎拓之術的興盛期,有澄心堂紙、金箔紙、構皮紙、越竹紙、白麻紙、麻布紋紙等。一般拓碑用厚紙,拓帖用薄紙。拓帖在明前期多用羅紋紙和類似宋金箔紙的鏡光紙,后期則用竹紙。漢和北魏的碑刻唐宋極少椎拓,明拓就極珍貴,如漢《張遷》、北魏《張猛龍》等。清代有一部分新出土的碑,出土晚的即是初拓本,甚為珍貴,如《封龍山頌》《三體石經》等。賞藏流通的拓片大多是碑拓。清代金石學興起之后,經過一些大的金石藏家題跋過的更是錦上添花。拓好每一張拓片后,首先應該將刻石或器物出土的地點、時間、名稱,是碑陰、碑陽或碑側,及時用鉛筆在拓片右下角寫明。如果所拓的只是石窟雕刻、墓室畫像石或造像碑中的某一部分,應該將其在整體中的具體部位記清楚。
拓片鑒定是一門復雜的學問,鑒定者必須要有深厚的文化積累。要收藏漢畫拓片,除了多閱讀一些書籍雜志外,更重要的還要多接觸實物,積累第一手的經驗。特別是對檔次較高、價值昂貴的漢畫拓片,切不可憑著感覺或者抱著投機撿漏的心理,盲目購買。漢畫像造假比磚拓以及瓦當拓片更不易辨識。漢畫鑒定有一個必不可少的前提,就是要熟悉中國歷史、藝術史以及有關專史等。主要著眼于對漢畫藝術風格的認識和比較研究,鑒識出漢畫藝術獨有的時代氣息和精神風貌,這恰恰又是作偽者由于心術不正和功力欠缺所不可能達到的。碑拓偽造現(xiàn)象屢見不鮮,主要有翻刻、重刻等。重刻因原物已毀或早已失傳,分為依原跡重刻、依舊拓重刻、摹寫重刻等三種情況。翻刻指原石尚在而依拓本再刻。
拓片能否保存更長的時間,與所處環(huán)境的酸度、微生物、溫度、干濕度等都有直接關系。古紙壽命極長歸功于所含的堿性物質,現(xiàn)今紙漿在混合過程中使用了亞硫酸和次氯酸溶液,經過化學作用加以清洗和漂白,這些遺留下來的酸性殘余物會直接破壞纖維,容易朽壞。收藏時可以將拓片夾在兩片五色透明的有機玻璃當中,四周用膠紙黏封起來,既方便陳列,又便于觀瞻,避免觸摸磨損。但如此保存的拓本不可能太大。在南方溫暖濕潤的地區(qū),拓本必須消毒處理,以達到防霉、殺菌的目的。新拓片托裱之前,折疊起來用紙包住,不要壓得太實,避免文字緊貼。拓片托裱對拓片有保護作用,是一種專門技術,與字畫有根本區(qū)別。因為石刻文字和紋飾都以凹凸不平和黑白不同的變化呈現(xiàn)在拓本上,托裱時千萬不能將其刷平展開,否則會失真。在托裱全形拓片時,應將青銅器銘文黏附在立體圖形上端的某一位置上,合乎章法,才能成為一幅完整的立體圖形拓片。留邊應寬,以便書跋題箋。觀拓本首尾有無名人題簽、題記,有無收傳印記、題記和印章與拓本內容是否相符,有無張冠李戴,再看整本是否染色,考據之處是否有拼補或描填痕跡。若拓本真實,題跋、印章亦可靠,就能算是善本。若拓本好,但無名人跋與印,亦不失為善本。若拓本有問題,即使題跋可靠,亦不具太大價值。
拓片是文化載體、歷史寫真。因為宣紙這樣的寶貴之物,使得那些摩崖、青銅、碑刻與磚石成為可觸摸、可感知的實體。黑白是書法兩色,拓片則與墨跡白紙黑字相反,這些白色字跡宛如黑幕天空上灑滿的星星,是精靈,也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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