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加索去世40年，他的藝術作品在市場上頻繁現(xiàn)身并屢創(chuàng)高價，但其鑒定問題始終未能解決。畢加索5位在世子女似乎繼承了藝術家的剛強性格，對于鑒定親力親為，卻又彼此不買賬。多個權威并立的局面讓市場人士苦不堪言。而今，他們聯(lián)合署名宣布了鑒定程序，卻將藝術家的長女排除在外。

鑒定自己的作品時，畢加索常常顯得反復無常。有一次，他拒絕在自己的油畫上簽名，并且半開玩笑地說，“論起偽造畢加索，我也是行家。”另一回，一位女士帶來一幅畢加索真跡請他署名?！叭绻液炞至耍偷扔谠趧?chuàng)作于1922年的作品上署了1943年的名字。”藝術家彬彬有禮地表示，“不，我不能簽字。女士，我很抱歉?！边€有一次，也許是因為對鑒定的工作不堪其擾，畢加索往作品上署了很多很多名字，“成功”地將其藝術價值損毀殆盡。

即便到了今時今日，畢加索去世整整40個年頭之后，他的后代如何在法國法律下行使鑒定工作，依然是個頗為棘手的問題。

“我們只需要一個權威”

據(jù)估計，1973年畢加索去世時，他已成為世界上最富有的藝術家。1980年代早期，關于藝術家身后的遺產(chǎn)糾紛和法律訴訟逐漸告一段落，他的繼承人成立了一個委員會對其作品提供官方鑒定。然而，1993年，委員會內(nèi)部就一套素描作品的真實性問題產(chǎn)生了爭論，這場爭吵導致委員會解散。自那以后，繼承人中的兩位——畢加索的女兒瑪雅·惠特邁耶-畢加索和兒子克勞德·魯伊茲-畢加索分別開始對畢加索作品提供鑒定。交易商稱這一情形“耗時而尷尬”，拍賣行對作品鑒定的需求一日更甚一日，這一過程不僅重復，而且雙方的態(tài)度似乎又彼此對立。

2012年9月，這一狀況終于發(fā)生了改變。畢加索5位在世繼承人中的4位——克勞德、帕洛瑪·畢加索、伯納德·魯伊茲-畢加索和瑪麗娜·魯伊茲-畢加索——聯(lián)合發(fā)表了一份聲明，宣布了鑒定畢加索作品的新程序。聲明中表示，從此以后鑒定請求只需要向克勞德提出，“他的意見會得到以下署名者充分和正式的認可?！倍凇耙韵率鹈摺敝?，唯有一個名字缺席，藝術家的長女，瑪雅。

根據(jù)伯納德的說法，指定克勞德為唯一鑒定者是為了簡化鑒定程序，這是為了畢加索藝術市場考慮。隨著畢加索作品市場風生水起，越來越多作品在進入市場時需要這一紙憑證，即便是那些已經(jīng)著錄在案的作品也是如此。另一方面，又有大量前所未聞的作品出現(xiàn)在市場上。在這種情況下，伯納德認為，兩個不同的鑒定者已經(jīng)造成了不必要的、有害的混亂。

“盡管瑪雅是畢加索的女兒，但藝術世界已經(jīng)今時不同往日，”伯納德在接受采訪時表示，“人們一直在問為什么鑒定一幅作品要去兩個地方，因此我們決定向藝術世界發(fā)出這份聲明。家庭理事會是唯一的權威。”

“鑒定是一個大問題，正變得越來越復雜，特別是過去幾年里，有大量偽造、仿冒作品，或是未經(jīng)著錄的作品出現(xiàn)在市場上。”克勞迪奧·安德里厄表示，他是畢加索管理委員會的法律顧問，同時也是克勞德的親密伙伴，“這一問題非常重要，我們只需要一個權威，這樣才能保護畢加索作品?！?/p>

另一方面，瑪雅表示她此前對于這一決定毫不知情，“當我一個朋友告訴我這件事情時，”她說，“我差點就死掉了?！逼渌吋铀骷易宓挠H近者透露說，因為作品鑒定的問題，瑪雅和克勞德之間長期以來關系緊張，而在克勞德的努力游說下，不少人開始支持他成為“唯一鑒定人”。與此同時，77歲高齡的瑪雅不久前不慎跌倒，加之其他健康問題，她已經(jīng)逐漸減少了鑒定活動。根據(jù)其兒子奧利弗的說法，她“這些天真的不怎么管鑒定的事兒”。

一些交易商和拍賣行對于畢加索作品鑒定的新程序持謹慎的歡迎態(tài)度。

“這會讓事情明了嗎？我不知道?！卑⒖S拉畫廊總監(jiān)麥克·芬德雷表示，“只有時間會告訴我們答案?！?/p>

“作為畢加索作品的經(jīng)營者，我們會遵循這一指示，”芝加哥理查德·格雷畫廊總監(jiān)保羅·格雷表示，“瑪雅也許此刻不再被視為權威。但她之前所作的鑒定依然是有效的，會被尊重?！?/p>

彼此疏遠的5位血親

1973年4月8日，畢加索以91歲高齡撒手人寰，拋下妻子杰奎琳·洛克，以及在各種關系中結下的累累碩果——大量兒輩和孫輩。1986年杰奎琳去世，畢加索的兒子保羅則去世于1975年。出生于1921年的保羅是畢加索和第一任妻子奧爾迦的孩子，也是藝術家唯一的婚生子女。畢加索另外3位子女分別是瑪雅、克勞德和帕洛瑪，前者是藝術家和長期伴侶瑪麗-特蕾莎·沃爾特在1935年的愛情結晶，而后面兩位的母親是畢加索的另一位情人弗朗索瓦·基洛，他們分別出生于1947年和1949年。另一方面，畢加索還有兩位孫輩，出生于1950年的瑪麗娜和出生于1959年的伯納德都是保羅的孩子。

畢加索的5位血親輩分不同，生長環(huán)境不同，長期以來彼此疏遠，甚至和藝術家本人也并不親密。而今，他們共同守護著畢加索的遺產(chǎn)。1989年，為了結束曠日持久的爭端，法國法庭指定克勞德為畢加索遺產(chǎn)的合法管理者?？藙诘麓撕髣?chuàng)立了畢加索管理委員會，委員會管理畢加索的遺產(chǎn)，而繼承人共同擁有藝術家遺產(chǎn)的利息和版權，包括追續(xù)權和復制權。根據(jù)安德里厄的說法，近年來，畢加索的追續(xù)權每年可以產(chǎn)生大約15萬歐元的收益，作品交易產(chǎn)生的收益可達500萬歐元。然而這些收益差不多都用來打官司了，特別是他們正在與未授權復制品進行持久的斗爭。

鑒定畢加索作品的權利，被視為一種可繼承的精神權利。當克勞德運用他的精神權利去鑒定父親作品時，他是作為個體繼承人，而非遺產(chǎn)管理人的身份。因此瑪雅也可以享有這一權利。根據(jù)法國法律，藝術家后裔對于祖先所創(chuàng)作的藝術品有一種天生的認識——或者至少是第一手的熟識——因此他們有權對作品提供鑒定。

瑪麗娜、帕洛瑪和伯納德并不參與鑒定一事。伯納德只是出版了一本關于畢加索瓷器的研究著作，瑪麗娜則寫了一本關于爺爺?shù)幕貞涗洝＿@些年來，瑪雅和克勞德分別開始對畢加索作品進行鑒定，并偶爾會對彼此的鑒定結果提出質(zhì)疑。

在所有的繼承人中，瑪雅與畢加索相處時間最長。她對于藝術家的素描作品有深刻了解，不過她也對其他媒介的作品提供鑒定。她將鑒定過程描述為一種直覺的驅(qū)使，她說：“我就像大偵探波洛?！币恍┊吋铀鲗＜以?jīng)提及她不學術的鑒定方式，并對其緩慢的鑒定過程頗有微詞，但他們對她的謹慎和誠實表示認可，并贊賞她的經(jīng)驗和對于其父作品深刻的理解——她曾憶及兒時父親如何手把手教她素描——而今這已發(fā)展為一種真正的鑒賞力。

克勞德的方法全然不同。作為畢加索管理委員會的主席，他是所有繼承人中拋頭露面最多的一位，也執(zhí)掌著管理委員會的文檔、資料和聯(lián)系人?？藙诘轮挚死锼雇　てぶZ特透露，克勞德每年接受大約500個鑒定的請求，其中只有少量是真品，大部分都是被收藏者誤以為是原作的復制品，另外有一些是其他藝術家的作品，還有少量是偽造的作品。皮諾特和克勞迪厄表示克勞德經(jīng)常會向其他專家咨詢，但他們拒絕透露專家的姓名?！八难芯糠浅V泛。”皮諾特表示。

“這是一個痛苦的過程，”一位不愿透露身份的國際拍賣公司歐洲區(qū)主管表示，“當你需要鑒定一件作品，你得得到兩個人的同意——他們彼此看不對眼。這事非常復雜，而且沒有可操作性。你往往得等上幾個月時間才能得到答案。但如果這幅畫是某位藏家想在拍賣會上出手的，長期的等待顯然不是合適的程序?！?/p>

“市場總是會認可來自畢加索家族的鑒定，它很有分量，”米切爾-因斯和納什畫廊的大衛(wèi)·納什表示，“這不是唯一的方式，但卻是市場運作的方式。”

分裂導火索：電工和模特

2010年，一位名叫皮埃爾·勒吉尼科的退休法國電工拿來一箱聞所未聞的畢加索作品要求鑒定。總共271件作品估計總價超過8000萬美元，創(chuàng)作日期介于1900年至1932年間，包括立體派繪畫、版畫、一幅藍色時期的水彩畫和一套罕見的立體派拼貼畫。勒吉尼科表示這套作品是畢加索和杰奎琳在1970年代早期贈送給他的，當時勒吉尼科曾為夫婦倆安裝防盜報警系統(tǒng)，并對電氣進行維修。此后40年，電工一直將這些作品放置在戛納家中的車庫內(nèi)。

克勞德檢視了這些作品，對其真實性做出了認可。但法國警方以持有贓物為名對勒吉尼科夫婦提出了起訴。

情況很快變得更為復雜起來。勒吉尼科和此前案例的聯(lián)系逐漸浮現(xiàn)。畢加索已故的司機、保鏢和模特莫里斯·布萊斯諾在1980年代晚期也開始大量出手畢加索的作品，他聲稱這些作品是藝術家作為友誼的象征贈予自己的。數(shù)百件作品在畫廊、拍賣會上轉(zhuǎn)手他人，更多作品在私底下成交。當時，畢加索的繼承人并未對布魯斯諾是否合法獲得這些作品提出質(zhì)疑，而司機已于1991年去世。

佳士得在1998年甚至專門推出了“布魯斯諾收藏”，他們邀請到畢加索傳記作家約翰·理查森為拍賣目錄撰寫了序言。然而，根據(jù)諾伊爾和大量報道指出，勒吉尼科案件調(diào)查過程中，揭露出布魯斯諾也甚為可疑。勒吉尼科是布魯斯諾已故的妻子杰奎琳的表親，正是布魯斯諾介紹勒吉尼科到畢加索家中幫忙——電工并未在一開始的訴訟中透露這些細節(jié)。當杰奎琳·布魯斯諾2009年沒有留下子嗣撒手人寰后，布魯斯諾家的遺產(chǎn)由勒吉尼科及其兄弟姊妹繼承。

布魯斯諾的律師古汀告訴記者，畢加索的繼承人希望將布魯斯諾和勒吉尼科的藏品聯(lián)系在一起，這是無法做到的。他表示，畢加索的繼承人從未正式宣稱布魯斯諾的藏品是偷得的，他們甚至還公開支持這一作品，“人們會想，藝術品不可能怎么簡單就到一個電工手中，”古汀通過電話從波爾多接受了采訪，“但同樣不可能輕易被證實為贓物。如果布魯斯諾曾經(jīng)擁有這些東西，他肯定會很快賣掉。它們比其他他曾擁有過的藝術品更有價值。”

實際上，正是在“布魯斯諾事件”的早期章節(jié)中，畢加索的一個簽名引發(fā)了當初畢加索認證委員會的解散。布魯斯諾拿出44張擁有畢加索署名的素描以供出售?，旣惸取ぎ吋铀鞯拇頁P·克魯吉爾支持素描是真的，克勞德認為這些是贗品，而瑪雅認為素描是真的，但簽名是偽造的。最終，瑪雅的意見占了上風。有趣的是，最終簽名被抹去了，素描才被認可為真品。這批素描成功轉(zhuǎn)手，而畢加索鑒定委員會自此以后不復存在，分別鑒定的程序自此開始。

鑒于商業(yè)和藝術史兩方面的考慮，藝術界的很多人常常質(zhì)疑，為何畢加索的繼承人(無一是訓練有素的藝術史學家)至今依然沒有建立起專門的學術委員會處理鑒定問題，因為畢加索的研究已經(jīng)擁有豐富的成果和系統(tǒng)的成就。

“這是一個繼承人組成的委員會，完全是一團亂，”紐約交易商伊曼紐爾·博納多表示，他曾任職于代理“瑪麗娜收藏”的克魯吉爾畫廊，“最好是有這么一群人，即便只是少數(shù)幾個，他們真正懂得畢加索的作品，同時可以組成穩(wěn)定的團體一起工作。”

研究豐富，但遠非完整

畢加索作品鑒定的復雜因素是缺乏全面可靠的作品目錄。盡管畢加索的生活已經(jīng)“連每一個噴嚏都精確記錄”，但根據(jù)藝術交易商邁克爾·芬德雷的說法，對于他巨大的作品數(shù)量而言，卻沒有一份完整的目錄——在長達75年的創(chuàng)作生涯中，畢加

索據(jù)估計留下了高達5萬件作品——只有不同時期、不同媒介，或多或少的編目。

克里斯蒂安·澤沃斯(Christian Zervos)編寫的33卷本目錄通常被簡稱為“澤沃斯”，是最接近完整的一本目錄。澤沃斯是出生于希臘的法國藝術書出版商，他從1929年開始與畢加索密切合作，在工作室中逐一拍攝下每件作品。第一卷誕生于1932年，恰逢畢加索的第一個回顧展，最后一卷出版于1978年，兩位作者都已經(jīng)不在人世。

“澤沃斯”是人們最常引用、參考的畢加索作品目錄，對其有效性的評價各不相同，有專家認為它“相當完整”、“不太完整”，另一些專家甚至認為其“非常不完整”、“嚴重不完整”。一般來說，人們認可它是系統(tǒng)而全面的關于畢加索作品的收錄，呈現(xiàn)方式部分參考了藝術家本人的意愿。但與其說這是一套恰如其分的作品目錄，不如說它是一套索引，缺乏尺寸、流傳這類信息，1.3萬件收錄作品遠非完整，特別是數(shù)以千計他留給自己的作品(后來被其后人所繼承)。約翰·理查森在《畢加索的生活：勝利年代》中將澤沃斯描述為“學問稀松，常常不太可靠”，但同樣也稱目錄為“學者、收藏家、博物館館長、交易商、學生，更勿論那些偽造者的天賜寶典”。

“我們真的需要更新‘澤沃斯’，”瓦倫蒂娜·卡斯特拉尼說，她是高古軒畫廊的一位總監(jiān)，曾在去年組織“畢加索和弗朗索瓦絲·吉洛”展覽?！巴暾淖髌纺夸浭腔竟ぞ?，對于交易商和學者都是如此。但‘澤沃斯’不是完整的目錄，很多作品都未列入其中?！?/p>

其他還有一些專家信任的研究成果，盡管它們只涵蓋了部分時期，或是部分媒介：皮埃爾·戴克斯(Pierre Daix)對早期作品的研究堪稱“完美”；布里奇特·拜耳(Brigitte Baer)六卷本的“平面作品”被很多交易商視為“圣經(jīng)”；大衛(wèi)·道格拉斯·鄧肯(David Douglas Duncan)在畢加索工作室中留下的攝影紀錄被認為可以同“澤沃斯”媲美；溫拿·斯派斯(Werner Spies)關于雕塑的目錄也被認可，盡管這位前蓬皮杜中心的總監(jiān)因錯誤認證了偽造的馬克思·恩斯特作品而染上了污點。

另一方面，拍賣行和交易商也頻繁地提及舊金山的“畢加索計劃”，這一計劃正在不斷完善畢加索完整作品的照片。“畢加索計劃”至今已出版了28卷中的25卷。2012年出版的是“粉色時期”和完整的麻膠版畫作品，而“非洲時期”也即將推出。

根據(jù)編輯艾倫·海曼的說法，“畢加索計劃”已得到畢加索后人的許可，發(fā)布畢加索作品的完整目錄。但畢加索的后人似乎事后反悔了，他們試圖廢除協(xié)議。這一法律征戰(zhàn)直到2000年才有結果，畢加索項目以前所未有的全面許可繼續(xù)出版畢加索的復制品，但也留了一條免責聲明，表示這一圖書并未獲得畢加索后人授權。

另一個被提及的畢加索目錄是“畢加索在線計劃”，這一計劃開始于1997年，是得克薩斯州的山姆·休斯敦州立大學推出的。這一計劃搜集各種出版物的內(nèi)容，并將之整理在網(wǎng)絡上。項目負責人恩里克·馬倫表示，畢加索管理委員會起初試圖關閉畢加索在線計劃，但鑒于它是一項學術的、非營利的平臺，因此畢加索管理委員會的嘗試沒有得逞。借助學校獲得的融資和贊助，畢加索在線計劃已經(jīng)收集到畢加索近2.5萬件作品的資料，并以每年大約1000件的速度繼續(xù)增長。

近年來，瑪雅的女兒戴安娜·惠特邁耶-畢加索也似乎成為了畢加索的權威，她正在制作一個畢加索雕塑的作品目錄。戴安娜是一位科班出生的藝術史學家，在索邦大學獲得了碩士學位，此后她曾在紐約大都會博物館和蘇富比任職。據(jù)悉，目前戴安娜已經(jīng)完成了其外祖父的雕塑作品目錄的第一卷，這一目錄總共將會有四卷。戴安娜表示，在過去10年，她已經(jīng)完成了畢加索作品的完整數(shù)據(jù)庫：包括畢加索不同媒材的27000件作品資料。

據(jù)悉，一些拍賣公司和交易商而今經(jīng)常向戴安娜咨詢有關畢加索雕塑的問題，她的意見通常被認為是可靠的。然而，根據(jù)一些熟悉畢加索家族的人透露，戴安娜日益增長的權威已經(jīng)引起了克勞德等其他家族成員的不安，并推動了他們在9月關于鑒定過程的決定。

盡管畢加索作品鑒定的問題依舊懸而未決，但所有人都同意，即畢加索的市場非常蓬勃。畢加索的繪畫作品在拍賣市場上屢屢以破紀錄的價格成交。2010年，創(chuàng)作于1932年的《裸體、綠葉和半身像》在佳士得拍出1.065億美元的價格。畢加索的交易商相信藝術家的作品市場是全球性的，根植于歐美，但巴西、中國的收藏家也對之趨之若鶩。特別是畢加索某一些時期的作品尤為受到喜愛，比如1930年代的具象作品受到熱烈追捧，還有他的晚期作品也非常受歡迎。但是總體而言，畢加索的作品全部都受歡迎，芬德利表示：“每一幅畢加索作品都可以找到買家?！?/p>

畢加索對于自己的簽名始終保持著特別的迷戀?！拔以?jīng)看他簽下自己的名字，”理查森說到，他正在完成畢加索傳記的最后部分，“我們常常會草草簽下自己的姓名，畢加索卻不一樣，他的每一次簽名都好像是第一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