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升一直是樂壇的搞怪高手
因為陳升一直沒有在北京開過演唱會,所以“去青島看陳升的演唱會”成了這半年里北京文藝青年中最時髦的事情之一。去年11月,伴著冰涼的海浪,他在青島棧橋邊上的青島音樂廳開唱。似乎唱一次還不過癮,今年6月又接著來兩場名字更風騷的,叫“海邊的妹妹”。果然,有一眾美麗的臺妹從臺灣跟到青島捧場,和他一起潛入他歌聲的五十米深藍。
“海邊的妹妹”應該是本報記者看過的最low-fi的演唱會了:音響效果爛到爆,完全談不上什么舞美(只是后面拉了個布簾兒,上面有四個男人在海邊,上書主題“海邊的妹妹”)。但去看過的人都能會心,大家的期待與舞美和音響什么的都沒有關系,只有這個在臺上喝著酒肆意放縱的老男人才是唯一的看點。具體點說,就是他圍著話筒跳起風騷鋼管舞的樣子,有點微醺后說的胡話,甚至唱那些老情歌時偶爾流露的款款深情。
人人都熟悉他魔鬼的情詩里的多情與放浪,也有些人愛他是因為他寫過去寫自己時噙著眼淚似的大悵然,當然還有和自己私奔的快活。到最近兩年,《麗江的春天》里的他則是如云南山水一樣敦厚綿長,這樣比起來,新專輯的主題和氣質因為很“臺”,似乎顯得離我們遠了一點。而陳升自己的發(fā)言是:“他們一直都在污染這個城市,我做這張唱片,是想給城市做一個標記。”城市里的種種亂象是時代到底有多浮躁的集中體現(xiàn),從這個角度想,我們身在更嘈雜的北京,應該更能理解《P.S.是的,我在臺北。》里的這個老男人吧。
三年喇叭兵吹出一個音樂人
故事
關于陳升的又一個最新話題是他的新專輯《P.S.是的,我在臺北。》,別人和他自己都說過這張專輯是“江郎才盡”,他自己說這話,是帶著事實上諷刺別人意味的自嘲;而別人說,也許是因為太習慣了別的層面的陳升———他實在是個形態(tài)太多樣的多面體。
一個音樂人的兩段故事
“我當年改名是因為去考唱片公司,考很多次沒有考上,很丟臉,我就把中間的志字拿掉,因為怕被認出來,可是考官還是認出了我就是住在北投的陳志升。我上班的地方要求大專畢業(yè),我根本沒有念大專,上班一年半以后,公司還跟我要畢業(yè)證書,我只好偷偷跟工作人員說我沒有拿到畢業(yè)證書。現(xiàn)在老板還以為我是大專學歷。”
說完這個故事,陳升幽幽嘆口氣:“我的前半生,都是騙來的。”
接著繼續(xù)講更早的時候,他在當兵的時候是如何接觸音樂:“當兵的時候更扯。士官長都是山東人,跑到連部里大嚷‘有沒有人會咬七的’?他說是‘樂器’,我們當時以為是‘油漆’,心想誰不會啊,都不想上課,每個人都想去刷油漆。大家排一排,士官長問你會什么咬七?我有點慌了,怎么油漆工還這么嚴格呢?明白之后,我就跟他說我會彈吉他。軍樂隊沒有吉他。我就說我會吹喇叭。莫名其妙就把我抓去了,訓練了六個月,我就在軍樂隊當那個喇叭兵,吹了三年。”
兩個給他寫序的女人
陳升來青島演出是帶著太太的。到底是為了舉家同游,還是防止年輕骨肉皮們的侵襲,原因大概是外人不得而知的。不過他神秘的太太卻在我們好奇的視線里曝了光。她身著簡單的T恤牛仔褲、皺紋早已爬上臉龐,但完全看得出年輕時的清秀、帶著一臉好看的笑容,招呼著大家上了去往嶗山的汽車。
這個和陳升低調共度二十多年的女人,唯一的一次“高調”是在給丈夫的書《9999滴眼淚》寫的序言《期待五十歲的陳升》里。
同樣身為“老滾石”的她這樣回憶著當年和陳升當同事時的第一瞥:“冬天每天都穿著一件空軍藍的舊夾克,一個書包,一頂棒球帽,騎著一輛前面拉桿的摩托車,露著憨憨的笑容在公司進進出出。午餐都吃得十分簡陋,但公司聚餐時,卻常看到他大快朵頤的模樣又吃又帶的,令人費解,后來才知道他被人倒會(注:臺灣流行標會,是一種具有悠久歷史的民間信用融資行為。倒會就是標會帶頭的人跑了或者中間出了什么事,使以下有些人無法拿到應拿的錢),他又是會頭,獨自承擔全部的會款,一個人在臺北獨自生活,一切都得靠自己省吃儉用帶加班。”
從大才子到老男人,陳升身上的魅力之光一直是強大到刺眼的,當他的太太也許并不浪漫。“天蝎座的他,當在面對事業(yè)與家庭的同時,常會有兩難不知如何面對的態(tài)度。有時候會感到很黏你、很迫切需要你,有時候卻又想逃離你。”文筆和她的外表一樣溫潤。現(xiàn)在,五十歲的陳升已經(jīng)被她等到了。
另外一個也給《9999滴眼淚》寫序的女人是劉若英。事實是,不少只關注娛樂新聞的人,知道陳升這個名字是因為他和奶茶的一段情,前者的身份是“那個和奶茶談戀愛的”,后者在臺灣綜藝節(jié)目中回憶往日情的痛哭流涕則給她賺足了人氣,也從某種程度上奠定了她在人們心目中“知性癡情女子”的形象基礎。
人們喜歡看“癡心女子負心漢”的故事,兩個人再怎么說“我們只是師徒”都沒用。
不過劉若英寫的這篇序言還是有點讓有同樣經(jīng)歷的女人心酸的意思:“很久不見了,我不會自討沒趣地問你最近好不好,因為你的答案總是‘活著呢!’在這個不盛行‘冷笑話’的時代,還能堅持這么幽默的冷言冷語,你應該也算奇葩。”是放不下吧,但非要以淡淡的開玩笑的語氣去說,世間的擰巴女青年都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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