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Concretes樂隊
瑞典名團The Concretes
在2000年代初期,瑞典獨立音樂發(fā)生了一場波及世界的浪潮。也就在這時,國內的小眾音樂迷們找到了The Concretes這樣的樂隊,相比同時期的Club 8,他們不甜美,刺亮的小喇叭和徐徐滾動的鼓點令他們在淡淡憂傷中又充滿朝氣。對于那些憂愁的年輕人這是一副良劑。他們歌詞談論平淡生活之事,漂亮的旋律、清澈的嗓音,而在加速節(jié)拍的鋪墊下,生機勃勃的氣息會像陽光那樣在歌曲結尾迸發(fā)。
時間一晃轉到2010年,沉寂三年后這支八人大團帶來了第四張專輯《WYWH》,那批老樂迷們簡直沒法相信這就是陪伴他們度過青春的The Concretes。談到新專輯的初衷,現(xiàn)任主唱Lisa Milberg如是說,“《Hey Trouble》這張專輯我們已經走到了所謂的瓶頸,這三年來對我們來說是一段艱難的時期,但我明白我們有很多想法還沒表達出來。”
《Hey Trouble》是前主唱Victoria Bergsman離開樂隊后的第一張專輯。“從某方面說出《Hey Trouble》算不上好主意,我想主要是當時亟待去證明我們有很多想法。也可以說,做這張唱片讓我們樂隊能夠堅持下來,”Lisa回顧那段日子,“我認為里面大部分作品都還不賴,但自己現(xiàn)在聽起來都會感到氣餒,那都是些傷感和痛楚的事。雖然我們每個人都假裝挺好,但你不得不對Bergsman的離開感到傷心。我們從小就是好朋友,并且一塊組建了這支樂隊。”
事實上在更早的專輯《In Colour》,Bergsman就已經顯露自己不在狀態(tài)。“在那個屋子里你能感覺到什么,很明顯當時她并不享受,其他人也沒覺得多來勁。”Lisa后來如此回憶當時的場景。錄完專輯后,他們舉行了一系列的巡演,霉運接踵而來,先是在紐約他們的樂器被一盜而空,在波士頓Bergsman瀕臨崩潰,他們不得不取消剩下的美國巡演。其后在BBC電視節(jié)目演出的前幾個小時,Bergsman宣布她將退出這支八人團的樂隊。對外的解釋是她已經厭倦了音樂工業(yè)的游戲。
對于Bergsman來說,這支樂隊陪伴她度過了十一年,當年她在一所藝術學校認識了Maria,其后和Lisa三人組建了The Concretes的前身Honorary Concretes。在樂隊里擔任風琴的Per Nystrm簡述了樂隊形成的過程:“當時我正在另外一支樂隊叫Monster,我們被邀請去Lisa和Maria的生日派對作為演出嘉賓,由此我認識了The Concretes樂隊最初的成員。她們問我要不要加入這支樂隊,我答應并且?guī)砗糜袽akus(The Concretes的前吉他手),經由Makus介紹,Martin也加入了樂隊擔任貝斯。后來Makus退出樂隊,我把好友Daniel叫來頂替他的位置。”
樂隊在組建頭三年內由一支三人女子樂隊發(fā)展到六人團,直到錄制第一張專輯,樂隊需要找吹號手,Ludvig和Ulrik加入了樂隊。事實上樂隊找到的是兩名多面手,倆人從吹號、鍵盤、風琴到曼陀林等等玩意兒都能露一手。而在這張同名專輯里,大部分作品運用管弦樂編曲的方式,小喇叭在作品里總會恰到好處的吹響,使得整首作品頓時清新昂揚。
首張同名專輯《The Concretes》大獲成功,《You Can't Hurry Love》受到眾多電影配樂的青睞,《Say Something New》、《Warmly Night》成為傳唱熱門。
2007年對The Concretes來說不算是好年份。Bergsman離開樂隊后,馬上開始了其個人項目Taken By Trees,并且在這一年發(fā)行了專輯。樂隊的主和聲之一是吉他手Maria Eriksson,她從2002年開始便與人合作了樂隊Heikiki,似乎無心成The Concretes主唱。原來司職鼓手的Lisa Milberg頂替了Bergsman留下的空缺,新鼓手Dante Kinnunen加入樂隊。對Lisa來說是一段不小的折磨:“你知道當時出了那樣的狀況,大部分時候我都一團糟。后來我意識到自己所能做的就是去嘗試,并把它做好。”糟糕的還不僅于此,Bergsman的離開意味著樂隊創(chuàng)作方式都需要調整,寫歌和如何去唱都不是件輕松事,“歌曲其實已經在我的頭腦里,但我就是沒法像過去那樣很好地將它實現(xiàn)。”
像較勁似的,專輯《Hey Trouble》只在錄音棚里待了一周,并在2007年發(fā)行。評論并不買他們的帳,批評的聲音都集中在失去了Bergsman的好嗓子。The Concretes像是一只欲脫韁的小野馬,但在過去,Bergsman柔軟的聲線能夠將這鬧氣騰騰的勁兒安撫下來。雖然巡演繼續(xù)進行,但所有人都以為The Concretes都快走到了頭。
此后樂隊離開了人們的視野,樂隊成員都有自己的生活、工作要忙,偶爾也會碰頭去參加他們認為有意思的演出。有成員改行去馬戲團扮畸形人,跟著到處跑一去便是兩年,甚至后來沒了音訊。Lisa坦露這段時期對樂隊來說夠艱難,但有一件事是明確的,“兩年前我們已經開始在打新唱片的主意”。2009年的圣誕節(jié),The Concretes成員們都在斯德哥爾摩,他們舉杯商量著該是將新專輯提上日程了。
半年的時間,在2010年6月,他們預先發(fā)布了單曲《Good Evening》,并且聲稱將帶來一張Disco式的新專輯。你可以想象70年代將瑞典流行音樂帶到國際的ABBA,或者更早的Bee Gees、The Supremes,以及從The Supremes單飛后的Diana Ross,這些曾經是列入The Concretes致敬名單或是深受影響其的樂隊——而重點在于他們的作品或多或少都有Disco的元素。“我們樂隊喜歡的那種喜怒無常的Disco,而非70年代在榜單上的(歌曲),”Per否認這是張致敬之作,“從某一方面來說,這張專輯深受多個流派的影響,而不僅僅是Disco。”新專輯加入了更多合成器的元素,專輯《The Concretes》令人驚艷的喇叭聲效完全消失了,談到新專輯與《Hey Trouble》的區(qū)別,Ludvig如是說:“我想《Hey Trouble》是一張以鍵盤為主的流行專輯,而新專輯則是一張旋律抓人的舞曲作品。在合成器的使用上,《WYWH》相比來說有一個整體的想法在里面,而《Hey Trouble》還僅僅是簡單的點綴。”
主打曲《Good Evening》里,主唱Lisa的聲線置于回響的空間里,帶著史詩般的悲傷之氣。“去認識你的唱腔這是一段很有意思的過程,你每天都在用它,去買牛奶、問路,跟你的妻子聊天但事實上你并非真的能控制它。”Lisa回過頭來談這幾年的心得,“我找到更合適的演唱方式,我能感覺到自己能更好的控制它,知道要怎么達到我想要的效果。”
聽過The Concretes以往唱片的樂迷,大概也忘不了這支樂隊對專輯封面的奇特想法:從2000年的EP《Boy,You Better Run Down》開始,部分封面都延續(xù)格子鋪拼圖的設計創(chuàng)意。但是《WYWH》的封面——一幅油畫展示風平浪靜的小鎮(zhèn),Lisa說那是從她老媽的男朋友那里找到的長達一個世紀久的油畫,“我知道我想要斯德哥爾摩(的場景)——要用油畫而不是照片的方式——我希望一看到這個封面就能想到瑞典。這剛好是我想要的,一顆孤獨的樹、海,以城市為背景。你看到這幅畫面的時候,如果不尖叫至少也想輕輕地低語,WYWH。這就好像你一下子找回了丟失的部分。”
這篇文章以Lisa自己的一番感悟結尾,興許還頗為契合這支成立十五年的樂隊:“我發(fā)現(xiàn)在過去的每一天我都在變得更為憂郁,其實我不希望那樣。但我也越來越意識到,人們都生活在自己脆弱的小世界里胡思亂想,覺得其他人不會這樣。令人欣慰的是這是不可能的。在這個世界上,我們都太聰明太愚蠢,也太敏感了。”
問答
2010年你們受邀參加了在北京舉辦的長陽音樂節(jié),在這次演出你們只有6個人出現(xiàn)在舞臺上,對你們來說表演是否會是某種缺失?
Ludvig Rylander:Maria在唱片里有很好的和聲,Ulrik負責多種樂器的效果,他們倆人有事沒法到現(xiàn)場。但換句話說,在現(xiàn)場去精確地還原一張唱片的效果幾乎不可能,而且也相當無趣。好的是我們樂隊還是比較靈活,我們的現(xiàn)場可以只有四個人演出,也可以八個人甚至更多。這并非有好壞之分,只是出來的效果不同。
你們的新專輯叫《WYWH》,你打算讓聽眾聯(lián)想到“Wish You Were Here”,或者你們的意圖是用縮寫的方式讓聽眾找到自己的解釋?
Lisa Milberg:正如你所提到的,我用縮寫正有此意。我希望留給聽眾空間,可以聯(lián)想到“Wish You Were Here”,“What's Your Waist and Height”等等。我也覺得這樣聯(lián)想起來是會有畫面感的,但是我并不希望你們就此理解,不僅僅讀它,還能夠繼續(xù)發(fā)散自己的思維。
對于中國的樂迷來說,瑞典有很多特別棒的音樂,請談談在你眼里的瑞典音樂?
Per Nystrm:我其實并不認為瑞典音樂有什么特別的。當然我認同這個國家創(chuàng)作出了不少好音樂。我想有一個原因可能是在學校里孩子們受到專門的音樂課熏陶。很多孩子學樂器特別早,并且他們也很早就成立了自己的樂隊。在瑞典幾乎每個地區(qū)都會有新樂隊在不斷涌現(xiàn)。
(文/loa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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