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辦法,坦妮基老是挑我毛病,不讓我到她的廚房去。”話才從嘴里吐出,我立刻感到后悔。 “為什么?你干了什么事?”父親越來越想與我作對,有時候甚至會站在坦妮基那邊。 我腦筋動得很快。“我打翻了他們最好的麥酒,一整瓶。” 母親以責備的眼神望著我,我說謊時,總是瞞不過她。父親若不是因為心情特別糟,他應該也能從我的聲音察覺出異狀。 不過,我的技巧也越來越純熟了。 我要回去的時候,盡管外面在下雨,雨水又冷又急,母親還是堅持陪我走一段路。等我們來到瑞耶佛運河,右轉走向市集廣場時,她說:“你就要十七歲了。” “下星期。”我承認。 “很快你就不再是女孩了。” “很快。”我望著雨滴落在運河水面,濺起一個一個圓形的漣漪。我不喜歡去想未來的事。 “我聽人說肉販的兒子對你有意思。” “你聽誰說的?” 她拍掉帽子上的雨水,抖了抖身上的披肩,算是回答。 我聳聳肩。“我相信他對我的意思,跟他對其他女孩的一樣。” 我準備聽她告誡,要我做個好女孩,不要丟我們家的臉。相反,她說:“對他和氣一點,看到人家,要高興地笑一笑。” 她的話嚇了我一跳,不過當我望向她的眼睛時,我看到了饑餓,而肉販的兒子能提供她渴望的肉。這時我才明白為什么她會把尊嚴放在一邊。 至少她沒問我剛剛為什么說謊,我不能告訴他們坦妮基對我生氣的原因。那個謊話是為了掩飾另一個更大的謊言,我越解釋只會越麻煩。 坦妮基發(fā)現(xiàn)了每天下午當我應該在縫衣服的時候,其實是在做什么。 我在協(xié)助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