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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佳作始于佳紙

在中國的書畫史上，佳作與佳紙更是密不可分。就拿大家非常熟悉的《研山銘》來說，其就是米芾用南唐澄心堂紙書寫的39個行書大字。米芾之所以能夠取得如此大的成就，與其解筆墨與用紙的關系是密不可分的，他是最早發(fā)現(xiàn)生紙作書畫的用途和用生紙作畫游戲筆墨的畫家，他曾經(jīng)說過：“韓退之用生紙錄文，為不敏也，生紙當是草上所用?！?

中國山水畫藝術發(fā)展到元代又一大變，特別是其中的代表——《富川山居圖》更是成為了繪畫史上的經(jīng)典，其就是成功地運用樹皮棉料紙之半成品生粗易于墨化的材質(zhì)效果繪制而成。山水畫的文人化、人格化，除表現(xiàn)文人士大夫遁世的情懷、抗俗的人格氣節(jié)之外，在藝術表現(xiàn)形式上也有獨到的創(chuàng)新，那就是他們擅長干筆皴擦，水墨渲染，逸筆草草，悠率寫意，這是元代文人寫意山水畫大變的重要風格形式特征。而風格形式之變的一個關鍵因素，是繪畫材質(zhì)的變化引起文人水墨寫意山水畫在觀念和技術上的巨變。享譽繪畫史上的“元四家”都在用紙上有著自己的見解，像吳鎮(zhèn)有“古泉老師每以紙索作墨戲”書畫題記可作憑證。王蒙還曾用羅文紙為坦齋老師作《泉石圖》。

到了清代，隨著乾隆皇帝對于繪畫材料的癡迷，宣紙的發(fā)展又進入了一個新的高潮。著錄在《石渠寶笈三編》乾隆帝《御臨鍾繇力命帖卷》，是臨鍾繇書手卷，尺寸不大，質(zhì)量甚高。《石渠寶笈三編》特別是注明了其為“金粟箋本”，即宋代金粟寺鈔印佛經(jīng)用紙，四圍又加手繪卷草紋飾，更加展現(xiàn)出了其珍罕之處。乾隆帝的另外一長篇巨制——十條屏書《斗鹿賦》運筆圓潤秀逸，結(jié)體嚴謹端莊，分行布白勻稱。其亦是書于宋代金粟山藏經(jīng)紙上。

在2010年上海朵云軒秋拍中，一幅吳湖帆《瀟湘圖》，估價3萬至5萬元，成交價則達到了87.36萬元。雖然目前是“億元時代”，這幅不到百萬的作品看似“平淡無奇”，但是以其只有約0.6平方尺左右的大小來看，其單位價格著實讓人咋舌。這幅作品充分顯示出吳湖帆文人畫的雅致，更讓藏家興奮的是，其是畫在“角花箋”上的水墨小品。這種箋紙源自雍正、乾隆年間，整張空白的信紙，只在左下角印有套色的花紋圖案，民國時期仿造的現(xiàn)在也價值不菲。

因紙結(jié)緣誕生佳話

自古以來，許多名家都是因紙結(jié)緣。據(jù)《揚州畫苑錄》記載，石濤的好友同是詩社“春江社”的社友，《桃花扇》的作者孔尚任還通過他向石濤索過畫。石濤應卓子任的請求創(chuàng)作這幅畫，是因為卓子任出示了一張難得的宋羅紋紙，佳紙難得，所以激發(fā)了石濤的創(chuàng)作情趣。

近年來，許多名家珍藏紛紛出現(xiàn)在拍賣場上。相比一般的藏品，這些名家珍藏往往展現(xiàn)了藏家與畫家之間的珍貴友誼，而其中還是因紙而生。在2008年舉行的“萬水千山總是情——王大山珍藏中國書畫專場”拍賣中，黃永玉的《荷緣》就是這樣一件作品。上款提到“大山有佳紙數(shù)張，攜來南沙溝，甚樂，作亂荷池塘，亂成一團，以酬雅意”。這幅作品于1975年為王大山所作。逆境中畫家仍然樂觀向上，創(chuàng)作不息，而王大山對畫家也是竭盡所能地提供幫助。

陸儼少1962年所作的《巖居嘉會圖卷》，畫一策杖老者深山訪友，云霧溪流，古木茅舍，老友舉懷相迎。題曰：“相逢湖上啜茗時，十月未寒氣轉(zhuǎn)遲。更約明年三月候，來聽黃鳥囀深枝。壬寅之冬，予任教浙江美術學院，因來杭州，蕉雨相逢，與抑非宗兄無日不過從也。暇日出佳紙屬予點染，遂寫《巖居嘉會圖》以報……” 畫樹點厾、雙勾交替，高低、俯仰、穿插，密能透氣，疏不輕薄，每于飽和的汁綠、墨青色上加點重彩，與大小不一的墨塊、墨條形成組合有序的關系和張弛有度的對比，彩墨相融。這與紙張的選用有著很重要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