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中國人民銀行發(fā)行的辛丑（牛）年金制紀念幣作者劉中先生手捧2公斤金制紀念幣合影留念

文/大雪

一牛絡首四牛閑，弘景高情想像間。

舐龁詎惟夸曲肖，要因問喘識民艱。

——[唐] 韓滉《五牛圖》 乾隆款題

《五牛圖》作者：韓滉 唐代

唐代宰相韓滉能書善畫，書學張旭，畫追陸探微。雖身居高位、權傾朝野，韓滉卻對田家風俗有著濃厚的興致。他畫的牛馬家禽、農(nóng)耕小物筆墨簡勁粗獷，具有渾厚樸實之風。如此接地氣的韓滉大師一生作品頗多，但流傳至今的只有一幅《五牛圖》。該作是少數(shù)幾件唐代傳世紙絹畫作品真跡之一，也是現(xiàn)存最古的紙本中國畫，被譽為“鎮(zhèn)國之寶”。

《五牛圖》局部

在這件書畫珍寶中，韓滉著意刻畫的五頭牛各具特色，生動自然，動靜有致，可謂“曲盡其態(tài)”，表現(xiàn)出牛群散牧于山間澤畔的意境，借此抒發(fā)了勤懇堅韌、任勞任怨、穩(wěn)中進取的黃牛精神，展現(xiàn)出中國傳統(tǒng)文人士大夫的政治理想和人格操守，輝映著韓滉一代名相的傳奇美名。

《國寶五牛圖》作者：劉中 2020年作

中國自古以來便是農(nóng)業(yè)大國，牛是人們?nèi)粘谧鞑豢苫蛉钡暮没锇椤＝裉靽藢τ谂５那楦校廊粋鞒辛宿r(nóng)耕時代人們最樸素的小康追求。著名動物畫家劉中的新作《國寶五牛圖》就為我們講述了中國人眼中“世界牛”的動人故事。“牛”之于劉中可謂常駐主題之一。早在上世界90年代初，他以牛為題的水墨重彩作品《牛》甫一問世，便技驚四座。畫中老水牛的特寫仿佛一位老農(nóng)的精神畫像，滿臉的歲月滄桑和那雙充滿了希望、堅毅和勤奮自強精神的眼神格外動人心魄。作品應邀參加了“第四十六屆巴黎大區(qū)皇家園林市國際藝術沙龍展”，最終征服了西方評委和觀眾，收獲展覽唯一金獎。今年10月，中國人民銀行面向全球發(fā)行2021年中國辛丑（牛）年系列金銀紀念幣，這幅牛頭造型再次登上其中2公斤金質(zhì)紀念幣的背面，并亮相美國紐約時代廣場的納斯達克大屏，不僅向全球展現(xiàn)了中國傳統(tǒng)生肖文化和農(nóng)耕文明，也預示著中國人民多年來用勤奮拼搏的“牛”精神，創(chuàng)造了巨大的財富，迸發(fā)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偉力。

《國寶五牛圖》局部非洲野水牛

此后，劉中加深了對“牛”的創(chuàng)作與探索。他到訪過很多國家，畫了形形色色的牛，發(fā)現(xiàn)“牛類”也是各具特性，比如這幅《國寶五牛圖》中五頭來自世界五大洲的牛，列隊信步在田壟和草原上。右側畫首的第一頭是非洲野牛，胸膛寬闊，四肢粗壯，體態(tài)健碩，頭大角長。野牛絡首而立，雙眸凝神若有所思，露出倔強的個性。

《國寶五牛圖》局部歐洲奶牛

第二頭荷蘭奶牛黑白花色富有美感，神態(tài)慵懶閑適，翹首搖尾，步履穩(wěn)健。身上由花色組成的“2021”字樣似有辭舊迎新的祈福之意。

《國寶五牛圖》局部中國水牛

第三頭的則是深墨色的中國水牛，它身軀龐大，牛角聳立，筋骨錚錚，神態(tài)沉穩(wěn)而堅毅，暗含著深沉的精神力量。這一頭牛不是側立之姿，卻是正視前方，從而打破了空間的單一，顯得錯綜變化，表現(xiàn)出空間的深度，拓開了空寥和想象。中國水牛居于正中，從容地朝向觀眾款款而行，則象征著中國經(jīng)過多年的長足發(fā)展，正在逐漸走向世界舞臺的中央，引領世界前進的步伐。

《國寶五牛圖》局部安格斯牛

第四頭是澳洲安格斯牛。作為澳洲牛排的主要來源，安格斯牛體質(zhì)緊湊結實，身軀平滑豐盈，毛色黝黑潤澤，光滑無角。適當放大的眼睛炯炯有神，凝視觀眾，透露著牛特有的溫順和憨厚。

《國寶五牛圖》局部美洲野牛

最后一頭是美洲野牛。它俯首低眉，肩膀猶如高聳的駝峰，脖子短粗健壯，前額寬闊，短而彎的牛角鋒利堅挺，粗毛蓬松覆滿全身。今天的美洲野牛已榮膺美國國獸，繼續(xù)訴說著北美大陸的滄桑變遷。

五頭牛角度各異，空間轉換柔和，變化多姿。相互間又能首尾連貫，前呼后應，彼此顧盼，構成整體后又不失協(xié)調(diào)。牛的形象刻畫嚴謹精細，體態(tài)生動而富有情感，賦色熱烈奔放，濃淡渲染相宜，將中國畫傳統(tǒng)筆墨意趣與西畫透視造型不露斧痕地融合，層次豐富，形神兼?zhèn)洹Ｃ恳惶幖毠?jié)給予每頭牛不同的性格。它們不再只是供人觀賞的畫中物，仿佛是一頭頭有生命、有情感的牛；它們內(nèi)斂著豐富細膩的心理活動，成為人格化的牛。和《五牛圖》類似，除草地外，全圖不畫背景，留下大片空白，空疏通暢，為觀者留有想象的空間。

《國寶五牛圖》局部熊貓

細觀全畫，最令人稱道的是，在雄強壯碩的牛群之中，有一只憨態(tài)可掬的大熊貓在草地上嬉戲，朝著觀者揮手示好。大熊貓貴為中國國寶，是舉世公認的中國文化的代表，也是和平、友誼的象征，蘊含著濃郁的中國特色。將其置身于群牛環(huán)抱，則顯露出畫家對中國與世界友好交往的愿景和企盼。剛柔并濟、和諧共生，正是中華民族幾千年來生生不息的文明密碼。今日中國也正以更加堅定的文化自信、更加開放的胸懷擁抱五大洲各國，唱響和平與發(fā)展的時代強音。

“五牛齊聚，五福臨門；國寶迎祥，國泰民安。”在決勝脫貧攻堅、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建設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國家的歷史節(jié)點，我們更要發(fā)揚勤懇踏實、無私奉獻的可貴精神，不忘初心使命，敢于擔當作為，勇做新時代的“孺子牛”，不斷向著文化強國的遠景目標堅實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