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一錚
2024年6月9日下午,位于蘇州姑蘇區(qū)的肯達美術館舉辦了姜丹丹繪畫藝術個人展的學術論壇。該展覽由肯達美術館館長王一澐策劃,展覽于6月2日開幕,將持續(xù)到7月31日。
藝術家姜丹丹現(xiàn)任教于上海交通大學人文學院,是上海美術家協(xié)會“實驗與科學小組”成員、法國藝術家協(xié)會會員,魯迅美術學院當代藝術系特聘教授,同時也是知名的藝術理論家及哲學家。姜丹丹在過去的十幾年中,以跨文化、跨領域的方式,在中法(中歐)之間工作,游走在哲學美學的研究與藝術實踐之間,這些積淀,也讓她在沉潛與游藝,在行動與創(chuàng)作之間,以獨特的方式,在吸收中國古典寫意、山水精神的同時,通過當代抽象實驗的轉化,容納了東西交融的思考,給出、開顯出了轉譯、改寫古典精神的別有新意的藝術創(chuàng)作。
研討會嘉賓合影
肯達美術館坐落于蘇州姑蘇區(qū)老城中心,在海派老洋房風格的別致展廳中,還陳列著收藏級別的實木鋼琴和古董老爺車,歷史積淀感與文藝情調氛圍感滿滿?!翱线_美術館更像是私人的一件作品,將以往的經歷通過老物件、美術作品免費呈現(xiàn),希望能夠得到共鳴,在小巷里掀起小小的文藝浪潮?!笨线_美術館館長王一澐先生提及。6月2日下午,姜丹丹個展開幕儀式特邀蘇州知名主持人西西里女士擔任主持人,肯達美術館館長王一澐先生、上海Young美術館館長兼策展人惠書文先生、上海Young美術館董事長出品人李群先生、2024年威尼斯雙年展中國館策展人姜俊先生、蘇州寒山美術館館長胡仁仁先生、蘇州金雞湖美術館策展部負責人吳燕女士、上海嘉博拍賣有限公司負責人柴俊毅先生、深圳羅湖美術館的副館長及深圳市青年美術家協(xié)會的副會長、藝術家馮小瑞先生、深圳收藏家陳俞欣女士進行了開幕致辭。
研討會現(xiàn)場
蘇州肯達美術館于6月9日周日下午舉辦的姜丹丹個人畫展論壇特邀廣州大家美術館的執(zhí)行館長兼Wansum1919當代藝術館館長、策展人林江泉老師擔任學術主持,論壇嘉賓包括上海同濟大學張生教授、上海同濟大學柯小剛教授、上海Young美術館惠書文館長、蘇州寒山美術館的館長胡仁仁,香港作家及策展人姜豐老師。此次論壇配合現(xiàn)場呈現(xiàn)的姜丹丹近年來獨立創(chuàng)作的繪畫作品50余件,圍繞姜丹丹藝術創(chuàng)作相關的內涵與思考,進行了深入的探討。藝術家姜丹丹教授本人在論壇中回應了各位嘉賓們的發(fā)言。
展覽現(xiàn)場
首先,上海同濟大學的張生教授感謝藝術家與美術館的邀請,他表示:“姜丹丹是非常熱愛以藝術來展現(xiàn)自己對于個人及世界的認識的一個藝術家,她同時是一個學者。觀看作品圖片和原作還是有很大差別,因為復制的作品一方面跟我們提供一個分享的可能性,另一方面又缺乏從視覺到心靈的給予我們的觸動。姜丹丹的繪畫原作帶給人心境的寧謐感。叔本華說‘藝術是人生的清涼劑?!斘覀兛吹胶米髌返臅r候,就感受到藝術作品對我們心靈的慰藉,使我們從這個世界的濤濤洶涌的生活當中脫身而出,獲得清涼。這正像我們的人生一樣,充滿喧囂,但是藝術可以讓我們暫時超越于日常生活狀態(tài)、跳出許多具體的處境?!?/p>
展覽現(xiàn)場
香港作家及策展人姜豐老師談道:“我早在2016年就曾參加過姜丹丹教授畫作的研討會。這次再次參加,感到友情的滋養(yǎng),也感嘆于她的精進和進步。透過藝術家的畫面,我們重獲看世界的新穎的目光,形成另一個‘豐富的自我’體認。這種‘豐富’,源于看姜丹丹老師的畫,可以帶給我們很多聯(lián)覺的感悟,因為在她的筆端,有非常豐富的色彩感,同時其整個圖象的構型、可想見創(chuàng)作的過程等,其實都充滿了很多我們意想不到的豐富性,而其豐富,肇端于她的學者、哲人、藝術家的多重身份的跨界形成的綜合表達。她將廣博的東西方文化資源,化為看不見的學養(yǎng)轉化和她的潛意識、無意識的深層次的表達,所以,其圖象,也需要各種的解碼。在她的圖像中,蘊含的“符號學”,是融合意象繪畫抽象繪畫的,有高雅的書法感、書寫性的其藝術語言“符號學”,使我們重新體會到藝術給予世界的清涼,也體會到她的繪畫中蘊藏的轉化身心氣質、思維感知等的力量。由此,看姜丹丹的畫,我們彷彿躍入了一種潛意識、無意識的對話,可以從她的繪畫看到一種‘新人文’的精神,即引領我們以極簡方式重新去看畫面召喚的文化聯(lián)覺,以及其與主體經驗相關涉、相促成的可能空間,使我們重思繪畫的本體及其在美術史、藝術史的上下文,看到其轉化哲思和給藝術、哲學等賦予新的表現(xiàn)性的方向等等。”
展覽現(xiàn)場
主持人、策展人林江泉老師提到:“張生與姜豐老師看到了在姜丹丹的畫作當中與清涼和溫度有關的開啟感知的價值,同時,在她的‘新山水’當中,亦有兩個很明顯的線索,一個是她就中國山水精神的理解、重塑,另外,就是在她的畫作里,有非文字、非符號和符號之間的‘即時表達’的一種書寫。在這種書寫性和圖象之間,構成了不同的哲學間的博弈,其到底是如何生成的?又會走向何方?”
展覽現(xiàn)場
柯小剛教授承接道:“20多年前,我在北大的時候就跟姜丹丹是老同學,后來在德國、在布拉圖等地,也有一些活動相遇,如一起參加一些學術活動。我知道她一直在畫畫,這種狀態(tài)特別值得大家去學習,就是作為一個哲學學者、一個教授的身份,同時還有自己的一個藝術創(chuàng)作、探索,即一個學術的、思考的生活狀態(tài)和她的藝術的、創(chuàng)造的、想象的世界交織,這十分難得。手心眼并用的藝術實踐能防止學術陷入僵化。如果學術沒有具體地回到生活,如果不做具體的創(chuàng)造、探索的話,就很可悲。所以,姜丹丹的個展揭示的藝術創(chuàng)作,加上與學術寫作之間的關系,特別值得我們思考、學習,她也取得了很好的成績,祝她的藝術道路越走越順利?!?/p>
展覽現(xiàn)場
柯小剛的發(fā)言涉及到了在圖象與哲學之間的某種關聯(lián),林江泉對此加以回應:“當圖象的生成不斷過剩的時候,我們也許就會看到哲學的方向,而當人類的藝術授權于哲學之后,圖象依然在不斷的生成。由此我們看到,許多藝術家在畫面上漸漸形成一種‘去視覺化的’實踐,就像有些畫家說‘我拿起畫筆、拒絕繪畫?!蛘叩袼芗艺f的‘我永遠與主體保持距離?!≌f家說的‘我是在講故事,但我在不斷沖淡我的敘事?!瘜а菪〗虬捕烧f‘我要拍攝一個故事,但這個故事可能是無法言說的。’這就像一個擺蕩的鐘表,不斷的從一個極點蕩向另一個極點。由此我們看姜丹丹的畫,看到她的繪畫實踐是跨學科的,于是,圖象實踐也構成姜丹丹其它領域的一種實踐。她始終圍繞著她的藝術家的工作,不斷的去重組她的圖象類型。而她的圖象是一種“陌異性”的圖象,彷彿匿名的,給我們帶來一個陌生化的世界。譬如我們可以看到,姜丹丹在跟張大千進行對話。她先是抽離自己,然后可能先是不斷的趨近自己、認清自己,由此形成一種真正的思考?!?/p>
展覽現(xiàn)場
上海Young美術館館長、策展人、評論家惠書文分享道:“我從個人的角度,看丹丹老師的作品的觀感,大致可以分為兩點。第一是我們在展廳里面看到的一些具象圖象,第二則是關于書寫的、偏向抽象畫的圖象,二者有比較重要的連接點,即它雖然是以具象的,無論是對于山石景觀的描繪,還是對于抽象的、非具象形態(tài)物質的描繪,都具有一定的書寫性,而這可能是關涉她的繪畫、哲學而生的書寫性。譬如她的一系列跟張大千對話的畫作有比較強烈的東方主義色彩,用四聯(lián)屏風式的圖象,來呈現(xiàn)一個連續(xù)的圖景,這也是展覽開幕式的一個背景。這件作品屬于較具體化的一個圖式,帶有流淌性、詩意性,描繪的是以中國傳統(tǒng)的屏風、或類似于屏風起源的形式來呈現(xiàn)圖景。她試圖在這個場域當中與古人或者說現(xiàn)當代的某一位藝術家、某一畫家進行對話。這體現(xiàn)出她的藝術獨特性,就是善于運用圖象和文字的角度去編制一個圖景。今天展廳里面還有她的一部分紙本,我個人特別喜歡,主要在其偶發(fā)性、不確定性,跟那些稍微具體一點的圖象有很大的不同,因為它可能是兩條線在同時去走,然而,又同時在一個圖像的范圍,形成她個人的風格或者說符號,都有比較強烈的風格感。從我直觀的視角看,當姜丹丹畫出關于山水的這個系統(tǒng),就有一定的符號性,不太像我們看到的完整的造型、或具體的實物。所以我覺得,那件作品應該是她今年最重要的一個分水嶺。就目前的山水系統(tǒng)當中,她依然以具象的形式在排兵布陣,另一條線索則是以抽象的方式,即把具象拿掉之后轉化成‘符號形式’,由此其對話性,就是在這兩者之間穿梭、同時運行。”惠書文也補充道:“還有一點,她的繪畫新作有個特點,即在畫作左上角,右上角,左下角,右下角,或者在畫的中間位置有一個圓點,彷彿一個印跡。這有點像比如說我們有大畫送朋友時候,有人就用一個大信封裝滿畫,然后用蠟把它封住,圓點就是上面的蜜蠟封印。后來我曾跟朋友聊到她那個小的、圓圓地方很出彩,有點像足跡和印跡,它類似圓形的印章,但又不是印章,這是我感覺在她的近作中比較好玩的一點。”
展覽現(xiàn)場
藝術家姜丹丹老師加以回應:“剛剛聽了大家對我作品的看法,有些誠惶誠恐。而我格外關注跟我作品有關系的理念部分,譬如剛剛惠館長說的繪畫性、書寫性?,F(xiàn)在我稍微的回應一下。首先,創(chuàng)造性的工作,不僅僅是說動手的或者是繪畫性的工作,還有其它,譬如剛才惠書文館長也提到的書寫性,‘書寫性’確實是我探索的一個維度,它包含了作者作為創(chuàng)造的主體在那個時刻的全身心的行動,那由思維、內心的練習等等轉化為統(tǒng)覺的一個行動,在行動當中的手勢、所謂‘意在筆先’的這種轉化,都是體驗的一部分。這些都是綜合成一體的一種生命的書寫。然后,‘氣氛’也是我探索的一個維度,也就是說‘意象山水’的這個部分,更多的是從古典的轉化當中,即我很長時間在探索的和‘氣氛美學’有關系的這樣一種轉化,可以是南北宗山水或者現(xiàn)代張大千用潑墨的方式轉化的山水的精神、美學的精神或‘氣氛’。我是用我的方式,或者是說中西融合的一種當代的手法,去逼近、遙契、對話的轉化。由此出發(fā)的每一個實驗的時刻,都是要一次一次的重新生成,所以‘生成’對我又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理念。‘生成’就是我們每一個人在創(chuàng)造性的時刻都可以生成前所未有的,或者是獨一無二的時刻和生命體。由此我們承載了這樣的一些練習及創(chuàng)造性的經驗,這一點,也是我跟柯小剛老師、北京的夏可君老師、臺北的何乏筆老師,我們在‘中歐對話’當中所探索的一個脈絡。在這種生成的過程當中,包含了朝向偶然,即向‘隨機’和‘偶發(fā)性’的敞開,一些是在圖式層面的對話,另一些是在精神層面的,比如說對空間的構成法則,像氣韻生動、虛實相間等。當一個人在文化之間穿梭時,怎樣去理解、領會不同的文化,或說怎么將其轉化成有生命力的,或者是某個空間當中,活生生的而不是僵死的這樣一種方式,我覺得,‘生成’是其中的另外一個維度,即從氣氛,再到整體的轉化,其中包含了勢能或說節(jié)奏感。這是‘整體的’而非‘一個局部的轉化’,才是整體的塊莖式生成的探索?!?/p>
展覽現(xiàn)場
姜丹丹老師進一步說道:“大家也談到了實踐和理論的問題。有時候,這些工作被認為是分離、隔膜的。我想,在跨領域的工作當中,盡管有用不同的媒介,但有一個共通的地方,就是通過對于不同媒介逐漸清楚的一種認知,抵達明確的一個‘邊界’,再退回到一個沒有清楚區(qū)分的‘混沌’而重新生成,像德勒茲所說‘下降到混沌當中,重新生成為混沌的女兒們?!@也有點像清代畫家石濤所講的‘到混沌當中放出光明?!晕业墓ぷ鳟斨屑扔猩僧斨械膹姸?,又有‘混沌’的所謂‘再疆域化’,重新生成為一個沒有固定邊界的作品。中國古典的脈絡從山水到草書,再到我剛才講的“關聯(lián)性”部分,也是在中歐的對話脈絡當中,比如說德國心理學家榮格會是怎么理解道家的修煉等。這可能更多的適合一個個生命體在幽暗當中的探索,重新生成為有光明的或者光滑的狀態(tài),即是一種生命狀態(tài)的抽象轉化,它們都是在不斷的生成過程當中并形成的。我個人是非常自覺地或者清晰地在這些跨文化的工作當中所意識到,這不僅僅是說“實踐”,是思維本身,給予我們新的生存的機會與機遇?!?/p>
展覽現(xiàn)場
主持人林江泉老師提出:“我們思考未來是如何發(fā)展的,我的回答即:UVCA(不確定性、模糊性、復雜性和移動性)。而這四點在姜老師的繪畫、回應中就有一種集中的表現(xiàn)。這四點,本是一種軍事術語,后來也被引用到經濟學等范疇,如我將其引入當代藝術研究。對我們的當代世界,姜丹丹老師是有一種博弈的,比如說她強調書寫性的實踐,在畫面上的每一筆、每一毫米,她可能就在不斷的通過漫長的時間去調,讓其產生一種陌生性、去熟悉化,有一種秘密的形態(tài),于是,這種神秘也許是指向一種巫術,譬如在她的非文字和文字之間的一種符號的書寫,就是一種和神靈、神秘和秘儀的交涉,而她要擺脫的巫術的思維,在藝術上又長期的存在,它指向的是一種未知的世界?!?/p>
張生老師繼續(xù)發(fā)言:“實際上,姜丹丹在做一個藝術的努力,即重新建立或者是重新發(fā)現(xiàn)東方精神。對于東方精神或者是東方美的這個藝術美的發(fā)現(xiàn),實際是100多年以來我們中國的藝術家、哲學家、美學家所做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工作。姜丹丹特別強調和東方的藝術家進行對話。而這個對話不僅僅是對于藝術家來說的,她的藝術生成過程,其實主要是一種對話性,即不僅僅是對自己,而是對自己的藝術傳統(tǒng)、文化思想進行對話,還有和他者對話。她對話對象是和東方藝術有密切聯(lián)系,而這些藝術家之所以能夠在法國或者是在世界上取得聲譽,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即其藝術創(chuàng)作里面非常好的吸收了東方藝術的精神和元素,比如托姆·布雷(Trombly)、安德烈·馬松(André Masson)等。這種對話是有意識的,但并非是一個理性的意識,因為是運用的本能、另一種方式。如法國現(xiàn)象學家梅洛-龐蒂講到的,藝術家有時候不是通過心里面的思考,而是把身體放在世界里面,通過肉體來感知、認識這個世界。丹丹試圖和這些受到東方藝術精神影響的世界性的藝術家的再次對話,想建構或者說重新發(fā)現(xiàn)東方精神,或者是東方的美,或者是東方的藝術精神等,在我們這個時代,意味著什么?我覺得這已經是丹丹的繪畫最有價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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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美術館胡仁仁館長則從藝術的跨文化傳播的角度,談了自己的思考。他說:“在當代中國文化的海外傳播現(xiàn)狀中,我發(fā)現(xiàn)以東亞文化圈為例,歐洲對東亞文化,比如日本能劇的接受、理解、欣賞程度仍然是比想象中有限的。水墨藝術也是如此,當代歐洲處于真正對水墨藝術的欣賞和理解而邀請參展或呈現(xiàn)主題展覽的機會仍然不多見,我說的是那種并非承擔租金或參展費的展覽。而我去年就做了一個真正受到歐洲邀請的當代水墨項目,在瑞士的兩家博物館做了展覽。從這些工作經驗與藝術觀察中,我發(fā)現(xiàn),所謂的跨文化合作與對話,其實實屬不易,因為每一個文化中的藝術家都具有主體性,彼此間有理解程度的差異,極難達成心靈契合。如果能對話成功,那是彌足珍貴的。我認為,藝術的東方性是一種外在文化環(huán)境影響的產物,而更本質的是藝術家的個體探索——它是民族性元素的具體真實載體,更是對民族性的超越部分。認識到這一點后,我認為,姜丹丹的繪畫色彩、空間、材質等是具有強烈的個人語言,因為她并非專門習西畫或者水墨畫,所以她不會陷入陳規(guī)范式,而對創(chuàng)作具有更開放的探索立場。這是姜丹丹藝術創(chuàng)作的一個重要特點?!?/p>
柯小剛老師回應:“關于東方古典的復活,我想到經學的‘經’字,我十幾年前曾經把把它寫成那個草莖的莖,即不是絞絲旁,而是一個草字頭的莖。絞絲旁的呢?它有一個毛病,就是反復的編織。那如果是草字頭的莖呢?它就是不斷的生長,就如剛才丹丹說的,她自己的這個創(chuàng)作、思考、實踐當中最基本的關鍵詞,生成。就一個民族,一個文化,大的角度看,每一次都是重新打散,打破所有的界限,然后沉入一片混沌之中,然后再重新生長出來,這個生成的過程是充滿了未知,充滿了偶然性、創(chuàng)造性。在姜丹丹與張大千對話的作品中,金色、青色、白色??在這混沌里,顯出、透出很亮的東西,有一種讓你感覺到整個生命被打開的生長感,生長出一種讓人非常驚喜的東西?!?/p>
展覽現(xiàn)場
隨后,姜豐老師提到:“當我們面對藝術品的時候,我們也需要自己成為一個強有力的讀者或者欣賞者,去看到它背后的精神意志及其蘊含的一種生成性。就這個生成性來說的話,就像現(xiàn)象學講的更多是一種可見性的層面,但是,慢慢的,我們將其演化到一種探討不可見性的層面。譬如當我在看丹丹老師的畫的時候,就像我剛剛說,讓我們回到一種歸零的眼光,用那歸零的眼光,去看到一個事物的重新生成,仿佛我們直接面對宇宙的開始,那當我們重新去看到筆端幻化出來的這種圖象,它的形式感等等。從姜丹丹老師畫作引發(fā)的圖象的敘事學或者是敘事的圖象學感發(fā),更多是來自于她對媒介、材質的理解和運用,來自于她導向的生成性方向,因為就文藝創(chuàng)作者而言,很容易體會到媒介、材質直接承載的是我們欣賞藝術品時候觸及的筆觸、肌理、構成等基本層面,它們也可以還原成最基本的畫面,一幅幅的,亦動亦靜,作為圖象的敘事學或者是敘事的圖象學的最小單位。就像剛剛柯小剛老師提到,他在美術館看到姜丹丹老師的畫之后,帶著對畫面筆觸的印象感,而沉入混沌的一場甜睡,那是‘生命的情調’中沉入存在情緒的睡眠。實際上,姜丹丹的繪畫可以時刻刷新我們的視覺,成為一種宇宙的體驗,彷彿之前林江泉老師講到的理性、巫術思維的悖論性的共在,豐富我們的審美直觀?!?/p>
最后,主持人林江泉總結今天的座談會:“我們看到的,是無限的,我們沒看到的,也是無限的,姜老師她給我們打開了另一個感知的路線。其實今天我們開的不是座談會,而是一個獨幕劇,是拍了一個短電影,因為我們除了這個鏡頭上面,還有一個鏡頭。我們今天非常感謝惠書文導演導出的這一個直播的短電影,謝謝肯達美術館,謝謝大家?!?/p>
本次論壇在嘉賓學者的深度交流與熱烈對話中,呈現(xiàn)了學術與藝術相交匯與碰撞的智慧火花,與到場的所有來賓們一同展開了一段令人難以忘懷的人文哲思徜徉時光,以及心靈與思辨多維層面的能量的高峰交匯之旅。姜丹丹個展的學術論壇在來賓朋友們的收獲滿載與意猶未盡中,于蘇州肯達美術館圓滿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