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里《百里長街抓逃犯》系列中有一張警察的形象是栗現(xiàn)庭老師吧,您為什么會把他的形象運用在您的作品中呢?
栗老師是一個我非常敬佩也非常喜愛的藝術評論家,他對待藝術也是相當嚴謹和認真的,并且他對藝術那種深刻的洞察力和穿透力尤其讓我覺得欽佩。我覺得他也是最能理解我的繪畫思想和繪畫風格的人,與此同時栗老師也很欣賞我對藝術的這么多年以來的堅忍不拔,這么多年以來我的生活除了繪畫,就是繪畫,從來沒有因為任何事情去中斷它,放棄它!許多畫家剛剛開始的時候也是抱著這樣的熱忱,但是后來有很多人吃不了這樣的苦,沒辦法守住這樣的清貧,都改行了,有從商的,有開酒吧的等等。但是我做不到,我覺得要是讓我不作畫,我不知道這樣的人生還有什么意義!
其實很多人都畫過栗老師,但是他們都一致認為我畫得最為傳神,把栗老師的那種神韻和精神更清晰更完美地表現(xiàn)了出來。我想是因為在藝術的理解和感情上,兩個人的內心是相通的,互相最能理解對方,彼此惺惺相惜造成的結果吧。
“母親教會我要用一顆善心去看待一切事物,一切人”
剛剛我們一起在樓上看了您的幾幅作品,我發(fā)現(xiàn)其中有一些是別的畫家的,那您這里怎么會有別的畫家的作品呢?
他憨厚地一笑,連連擺手,拒絕談論此事,在我的再三要求下,才肯講述的。并且在這個過程當中,一直是這樣的平靜,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理所當然。
這些畫都是我去年在別的畫家那里買來的。那時候,這位畫家家里出了一點事情,應急需要用錢,我領著朋友去買他的作品,自己也跟著買了幾幅,其實這在宋莊是很稀疏平常的事,畢竟絕大部分畫家都是很清貧的,遇到困難大家互相幫助也是很常見的事情。我從小就是一個很善良的人,那時候,全國上下都很窮。我記得最為深刻的事情就是,遇到災年我們那里經常有很多從山東過來的討飯的農民,他們成群結隊步行百十公里來到我們那討飯,并且經常有些人睡在橋洞里,看到這種情況,小小的我也會覺得悲涼,也會跟著掉眼淚,當然也會力所能及地從家里給他們拿一些吃的,那時候我們家一共有六口人,爸媽加起來也就60多塊錢的工資,所以生活也是很貧困,但是這些并不妨礙我有一顆慈悲的心。
去年的某一天,我開車去拉回我展覽的畫的時候,有一個大卡車司機不小心把我的車前面撞扁了,當時那位師傅下來一看嚇得夠嗆,估計怕我訛他,但是當時我一看,別人也不是故意的,出來跑生活開貨車也不容易就算了。唉,這樣的事情太多了,其實在我覺得并也沒有什么,我覺得那些都是我的天性造成的,我的母親就是一個很善良的女人,是她教會了我要用一顆善心去看待一切事物,一切人!
說到您的父親,母親,您還能跟我說說您其它的家人嗎?
我有兩個妹妹,兩個弟弟,作為家中的老大,我是做得最少的,無論是對父母的孝敬還是對弟弟妹妹的照顧。反倒是我的弟弟妹妹,在很多年里,都給予過我無限的關懷和照顧,以及對我的藝術的堅定不移地支持,在這一點上我是非常慚愧的,得到的太多,而給予的太少太少!在我藝術的道路上,他們是給予我?guī)椭疃嗟娜耍m然都是一些平凡的小事,但的確是最讓我感動和藏于心間的。我感覺他們就像是藝術大師梵高的弟弟一樣,總是這樣義無反顧地支持著我。
無論是以前在圓明園還是初到宋莊,每當他們來看我的時候,他們都是看著我哭,而但我卻總是是笑著對他們。不僅僅會給我買一些米面,他們還會為我添置一些御寒的衣物和被子,我身上的這件毛衣就是我妹妹給織的。其實我這個人特別不習慣別人為我做這做那的,也特別害怕麻煩別人,因為我擔心自己沒有什么可回報的。
“我在沿著他們的藝術軌跡走”
說到梵高,那您有沒有精神偶像?
說到精神偶像,梵高和雷格勞特兩個藝術家都是我的精神偶像。他們那種對藝術堅忍不拔的態(tài)度和對藝術那種持之以恒的信念一直鼓舞著我,每當遇到困難的時候,我的腦海中就會浮現(xiàn)出他們的形象,我就會告訴自己沒有過不去的坎,沒有吃不了的苦。雷格勞特,他是一名雙腿殘疾的畫家,生活潦倒至極,窮困得連一張輪椅也買不起,只能靠雙手匍匐在地上行走、來作畫!但是他的一生都奉獻給了藝術,奉獻給了繪畫。一直到他死后,人們才發(fā)覺他的藝術價值,現(xiàn)在他也成了美術界的標竿人物了。
梵高的事跡大家都知道,其實我和他一樣,也是一個悲劇性的人物,從小到大,一直都遇到過很多的坎坷。但是我從來都沒有放棄過,氣餒過,只要一想起這些藝術大師們曾經走過的路,我就覺得面前的困難是不可怕的,因為我在沿著他們的藝術軌跡在走,前面還是一片光明的!
“展會的第一天他就把我的畫買走了”
在這么多年的藝術之路上,您參加過不少的展會,請問哪場展會您印象最為深刻?
其實這么多年以來,我參加的展會也不是很多,一般情況下一年也就參加四五次,不像有些畫家,一次可以參加個二三十次。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每次參加一次展會,有許多工作要做,許多程序要走,并且一次展會就是七八天,參加太多的展會,會影響到我藝術創(chuàng)作的時間和空間,所以很多時候我總是婉言謝絕了,不太愿意去參加。畢竟對于我來說,藝術創(chuàng)作是我最為在乎的,我希望可以留出更多的時間去從事我的藝術創(chuàng)作,那些爭名奪利的事,我不懂也不善于去應付。
說道記憶最深刻,應該是去年在新加坡由一家畫廊替我舉辦的展會,展會的時間本來是定為八天的,但是在第一天的時候,就有私人收藏家看到我其中的一幅畫,立即取了下買下來,后來經過畫廊老板的再三解釋和保證,他才松開,決定在展覽一結束后就立刻買下。
“《周游世界大追捕》系列不僅僅是繪畫,更是一種藝術行為”
您個人藝術館現(xiàn)在已經竣工了,據(jù)說明年就能對外開放了?
我個人的藝術館總體外架已經竣工了,現(xiàn)在就是內部的一些裝修了,明年5月份就可以正式對外開放了。說到這個藝術館,其實它更像是我個人的工作室,我會將自己的作品以及自己收藏的部分畫家的作品,作為對外展覽,并且展覽作品中也包括目前已經完成的《周游世界大追捕》系列作品222幅中的一部分,我計劃力爭在5年內完成這一套系列作品。
這套作品不僅僅是繪畫,其實更重要的是一種藝術行為,我想運用我手上的畫筆,抨擊世間的假丑惡現(xiàn)象,但是更為重要的是呼吁和宣傳真善美!因為在我的內心,一直保持著對社會、對人性的真善美的關懷和呼吁,我希望一切不好的事情都能得到警示,一切都能向著美好的方向發(fā)展。
后記:
采訪結束了,但劉國強的話卻始終猶然在耳,他那種對紅色藝術精辟獨道的見解,他對藝術那種持之以恒的愛和熱忱,他那手中細膩的畫筆以及豐富明亮的色彩,他那顆悲天憫人的慈悲之心,他那種從不向困難低頭的勇氣和大無畏精神!
回頭看看這位紅色藝術家眼中無比堅定的目光,我知道,他將在藝術道路上越發(fā)輝煌!
采訪者:張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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