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北故宮博物院新近推出的一款紙膠帶,讓網(wǎng)友瘋傳、討論,直呼超想收藏。紙膠帶乃尋常之物,臺北故宮添加了什么元素而令網(wǎng)友如此心動?在于上面印著康熙皇帝的手跡:“朕知道了?!迸_北故宮抓住了區(qū)區(qū)幾個字中流露出的那種霸氣,當作文化產(chǎn)品進行“開發(fā)”。這種做法實在值得北京故宮借鑒。
由于歷史的原因,故宮博物院有兩個,除了臺北后建的這個,還有一個正宗的,就是北京的紫禁城是也。北京故宮我以前常去——當然那是有年頭的事情了,票價還沒那么死貴的時候;臺北故宮還從來沒有去過。但是說老實話,我好像對臺北故宮更熟悉一些。北京故宮只是熟悉它的建筑,就是那一大片的房子,對臺北故宮則是通過間接渠道熟悉它的文化內(nèi)涵。而文化正該是兩地故宮發(fā)揮自身優(yōu)勢且能夠散發(fā)出十足魅力的地方。沒去過的地方卻言熟悉,這樣說話似乎有邏輯不通之處,但事實卻的確如此,主要是手邊幾乎沒有關于北京故宮的令人愛不釋手的文化產(chǎn)品。相反,“低首”所見,倒都是臺北故宮的。
比如我現(xiàn)在用的鼠標墊就是黃公望《富春山居圖》的一部分,一套四枚書簽是歐陽修、蘇東坡他們的書法,名片盒、鎮(zhèn)紙上面,也都是臺北故宮藏品的復制。知道我有點收藏癖好的朋友,自那里歸來大抵都送一兩件,關鍵是這些精致淡雅的東西“拿得出手”。北京故宮呢?讓人見識其文化的途徑似乎只有出郵票之一途。而即便是郵票,臺北故宮的品種也比北京故宮的多得多。北京故宮的基本上是古畫,臺北故宮的,光是在下收集的,就有玉器、琺瑯器、漆器、青銅器,前十八寶、后十八寶等,目不暇接;就單拎古畫這一項吧,臺北故宮又勝一籌,《十駿犬》、《百馬圖》、《出警圖》、《入蹕圖》……太多了,一旦匯集在一起,那是怎樣一種潤物無聲的文化普及?
這樣說可能偏激了,臺北故宮以文化取勝,而北京故宮卻每每靠社會新聞吸引公眾眼球,這兩年他們不是“撼”事連連嗎?一個尋常毛賊,可以輕而易舉地盜走正在展出的珍貴文物;一個不知為什么生氣的年輕人徒手就把玻璃給砸了,還連帶打翻了里面的文物。每個長假,北京故宮都人頭爆棚,大家去看什么?皇帝的寶座,慈禧的住處……
臺北故宮將康熙的霸氣字跡與紙膠帶有機地結合在一起,不僅普及了文物知識,而且?guī)砹丝捎^的經(jīng)濟效益。他們的網(wǎng)絡商城表示,紙膠帶目前有五款,一組200元內(nèi)有三卷,其中以“朕知道了”楷書紙膠帶詢問度最高,不僅臺灣觀光客愛,連大陸客也搶買,未來還會陸續(xù)推出多款紙膠帶;而5月初最先推出的“乾隆御覽之寶紙膠帶”也很受歡迎,不到月底1000多份就銷售一空。這才是文化產(chǎn)生的效益吧。文化豈可等同文藝演出,顛來倒去地唱那幾首老歌,原汁原味又怎樣,決定得了發(fā)展后勁?
愛迪生有句名言,長久以來我們只熟知它的前一半:天才就是99%的汗水加上1%的靈感。其實它還有下一半:但那1%的靈感甚至比99%的努力更重要。這幾年,我們在嘴上不斷強調(diào)文化創(chuàng)意,但骨子里是看輕的,以為唾手可得。荷蘭的大黃鴨甫一登陸香江,內(nèi)地便群起而效仿之,結果連我們自己對自己人如此缺乏創(chuàng)意只知機械模仿都看不過眼。當下,北京故宮如果實在不行,卻不妨照著臺北故宮的葫蘆畫畫瓢,讓國人在潛移默化中領略前人文化精華中的神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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