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浮躁,看不習慣純藝術作品,所以看這樣的演出總是帶些畏懼,《看不見的城市》就是如此。兩個小時后,演員講著戲中故事,我還在跟有些暈乎的呈現(xiàn)形式較勁。這是個形式大于內(nèi)容的戲,而且形式難以令人滿意,表現(xiàn)的重點要通過文字來告知,首先韻味就談不上了,整體也淡而乏味。
制作人是袁鴻,他游離在“白領戲劇”“爆笑戲劇”“明星戲劇”之外,堅持做有藝術氣質(zhì)的劇場作品,勇氣和情懷讓人敬佩。《看不見的城市》用一種舞蹈劇場的戲劇形式,拓寬了話劇的呈現(xiàn)形式。故事也沿襲了這種氣質(zhì),編劇李蝴蝶巧妙借用了卡爾維諾小說的章節(jié),來敘說一個中國化城市浪子的迷茫。那是“蟻族”們的迷茫,也是“囚禁”在寫字樓、房奴、人際關系等各類壓力下的緊張。開場后,幾個卑微的人緩慢行走,一種淡淡的陰郁彌漫,觀眾立刻感受到了主創(chuàng)們用心良苦進行反思的基調(diào)。
然而內(nèi)容上的深刻掩蓋不了整體效果及表達形式的孱弱。我聽到周圍觀眾在小聲嘀咕,這是什么意思,那是什么意思,過度意向性的肢體表達成了最費勁的觀賞障礙。我模棱兩可地解讀,卻因為不確定是否正確而帶來更多的不確定。浮躁如我,不確定讓人抓狂。
曾獲獎無數(shù)的導演兼編舞侯瑩,用柔韌舞姿給了舞臺不一樣的調(diào)度。可是整體定位的落差,還是讓整場演出看上去很像是一群幽靈在裝神弄鬼。如果是舞劇,演出卻沒有完全突出“舞蹈”概念,并且在推動劇情的關鍵之處總是代之以臺詞,尤其是讓大段獨白來打斷整個表演的節(jié)奏,有些失水準。
《看不見的城市》內(nèi)容上貼近現(xiàn)實,有無數(shù)觸動人心的地方,但形式上卻不食人間煙火。 (阿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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