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溯世界藝術史,藝術的創(chuàng)造歷來作為人類發(fā)展進步的重要征兆。它像一面鏡子,反射人類社會的思想浪潮、社會變革、革命運動、民族戰(zhàn)爭等等。這些藝術的浪潮和運動,一方面成為社會激烈變革的重要信號和實驗性載體,承載著變革所帶出的深刻內涵;另一方面將其實驗性內涵回饋學院,學院本身成為藝術運動的前衛(wèi)舞臺,自由獨立、個性開放成了學院教育的信條。
正是在這樣生動的背景下,藝術教育對于人的個性開啟的實驗性內涵,那種對著人的創(chuàng)造性來施教的實驗性備受重視,甚至成為當代學院教育的核心。與此同時,學院的一系列變革已經成為表現(xiàn)思想激浪、推進社會變革的實驗性藝術運動,從思想出新、媒體革命、體制批判、生態(tài)關注等多方面作用于社會。藝術教育的實驗性內涵通過緊密結合社會的實驗藝術被激發(fā)為推進社會變革的發(fā)動機和重要力量,催生出眾多對于藝術自身的突破和發(fā)展、對于社會的變革推進均有意義的開端性事件。這種直接催生社會變革的實驗藝術形態(tài),我們稱之為“實驗的藝術教育”。
藝術教育本有的實驗性不斷催生實驗的藝術教育,實驗的藝術教育不斷地以其成果反哺藝術教育的實驗性,它們共同孕生了眾多的藝術開端。這種開端既是藝術教育和藝術史研究的重要記憶,又是今日藝術教育希望復興和重振的理想。
中國藝術教育的真正復興是在國立藝術院建成半個世紀之后,20世紀70年代末期“文革”結束。這種復興的重要標志正是藝術教育實驗精神的噴發(fā)。從一種意識形態(tài)的緊箍咒中解放出來,正視藝術創(chuàng)作與教育的個性內涵,打開國門觀看世界,與西方現(xiàn)當代藝術的共時性照面等等,中國藝術教育在短短的十幾年中,從一種禁錮的狀態(tài)中一步步走出,走向世界性的交流和溝通。正是在這段時期,中國學院呈現(xiàn)出一面恢復正常秩序、一面又不斷突圍的歷史現(xiàn)象,歷史性全社會的改革開放與藝術教育的實驗內涵粘連在一起,形成史無前例的大變革時代的主旋律。
今天,二十多年過去,中國和世界上的藝術教育已經發(fā)生巨大變化。西方的藝術歷史和現(xiàn)狀對于中國的藝術教育已經不再陌生,互相之間的交流已進入同步的時期。當年的一代前衛(wèi)闖將有很大部分功成名就,回返學院,成為中國藝術教育變革的骨干。中國藝術教育一方面堅守學院發(fā)展的理性思路,重視藝術的時代變革的歷史性回響,堅守中國和西方傳統(tǒng)藝術品類尤其是繪畫的傳承,并重視其在本土的活化與深化;另一方面積極拓展新思想的交流,營造新媒體和跨媒體的變革,鼓勵持續(xù)的實驗性活動,并將這種實驗性內涵播揚向社會和民間。無論是前者的傳承蘊新,還是后者的開拓創(chuàng)新,其開端性都離不開藝術教育的實驗性內涵。“實驗在繼續(xù)——中國美術學院實驗教育展”,就是今日學院教學實驗性的評估與展示的一例。從這個頗有點教學現(xiàn)場和文獻還原傾向的展覽中,我們可以看出中國美院實驗教學的幾個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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