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漫畫一生”一名出自于著名漫畫家華君武本人的自傳，而從一而終則是表明他對漫畫的自始至終一生只干好一件事。

古往今來才子們大都比較“花心”，唐伯虎據(jù)說一生娶了八個老婆，而很多畫畫的人大都因為“漫畫”這個老婆太丑，所以都另有新歡。葉淺予私下找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國畫”當女朋友;張仃、特偉、豐子愷、黃苗子、胡考、除了漫畫這位“丑妻”外，都有十分漂亮的“第三者”插足;就連冰兄也玩過“木偶藝術(shù)”;丁聰紅顏知己是連環(huán)畫、插圖，可以說巧奪天工，無人可以與她相媲美;樂平的“第三者”更是風情萬種：水彩、水粉、美術(shù)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連方成也沒閑下來，一會串門相聲、還有他的舊情人“化學”，忙得真是不亦樂乎;只有君武守著“漫畫”這個又老又丑的老婆從一而終。華君武為什么能潔身自好，保持晚節(jié)，而且健康成“壽星”呢?可能他的思維還是比較適合中國人的傳統(tǒng)“從一而終”吧?

一、品學“皆劣”的學生

據(jù)華君武在自己的文章中披露說，學生時代他不但數(shù)學很差，外語、語文、美術(shù)都跟不上班。華君武當年在杭州四中學習時，最怕做數(shù)學題，學到“雞兔同籠”就卡住了;語文教師給他一篇作文的評價是“拾人牙慧”，所以他也不敢寫文章。

也許漫畫家天性都是不安分的，中學時代的華君武是個調(diào)皮的、叛逆的少年，曾有過一次被開除、兩次記大過的記錄。在杭州初中畢業(yè)會考，他因不滿監(jiān)考老師對有的同學搜身，挺身而出帶頭抗議，結(jié)果被校方開除。在上海大同大學附屬高中就讀時，則因為在他最不喜歡聽的數(shù)學課上偷偷畫授課的助理教師的漫畫像，被發(fā)現(xiàn)后招致記兩個大過的處分。那時的華君武在美術(shù)課上也從不循規(guī)蹈矩，畫靜物寫生沒有耐心，圖畫老師總是皺著眉頭看他的作業(yè)，頂多給他60多分。

二、 華君武的諷刺漫畫

華君武曾給報紙投稿兩百多幅而未果，仍不氣餒。后來，華君武來到上海，在十里洋場，和其他漫畫家一樣，華老回憶自己最初的漫畫創(chuàng)作，深受影響的是兩位未曾謀面的外國老師。一位是白俄畫家薩巴喬，另一位是以畫《父與子》著稱的德國漫畫家卜勞恩。

從華君武早期的漫畫經(jīng)歷來看，他似乎與漫畫一點緣分也沒有，美術(shù)成績也不好，至于漫畫投稿兩百幅全軍覆沒?？梢哉f華一點藝術(shù)細胞也沒有，而繆斯女神怎么竟還青睞他呢?華君武多次向讀者坦誠自己的畫很畫很蹩腳，也沒讀多少書，沒有驕傲的資本。但華君武是干一行愛一行，不會因為說漫畫是文藝十八般武藝里的“小兒科”，就輕易放棄。

華君武漫畫雖然不像丁聰那樣人見人愛，也沒廖冰兄那樣大刀闊斧痛快淋漓。德國卜勞恩是華君武最崇拜的漫畫家，在幽默表現(xiàn)方面，華君武似乎還欠缺卜勞特那份先天性細胞。但華能分析自己是在中國，中國人生性樸實憨厚，沒德國人那種狡詐幽默。當時的中國土壤里大多數(shù)老百姓還是“土包子，沒文化”，所以，他搜集了許多在老百姓中流傳的諺語、歇后語，如“卸磨殺驢”、“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之類，還有許多日常生活中的群眾語言，很生動，也給了他很大啟發(fā)，這不就是中國文學手法中的賦、比、興嗎 ? 漫畫也是可以借鑒的 。

華君武解放后長期擔任政府部門領(lǐng)導工作，這使他有機會接觸各類的官場人物，他的漫畫在選題取材方面都是與政治息息相關(guān)，直面官場，警戒世人。作于1961年的《誤人青春———送給離題萬里的發(fā)言》，諷刺開“馬拉松”會議的官僚作風,：畫面上一個只看到背影的發(fā)言人正在喋喋不休,圍坐會議桌的七個人都已變成長胡子白頭發(fā)的老頭老太;作于1962年的《永不走路,永不摔跤》,以一個裹在襁褓里戴著干部帽的小老頭形象,諷刺那些因為怕犯錯誤而寧愿少做甚至不做工作的干部。

華君武曾在自己的漫畫集中序道：“漫畫家不是神，他也會犯錯誤。諷刺別人的同時也在作自我批評，請讀者不必過于緊張對號入座?！彼?，在學漫畫的道路上他自比是一只兔子和烏龜賽跑，雖然烏龜走得慢，但一直會繼續(xù)朝著自己認定的目標走下去。從華君武的漫畫道路我們更多地是看到的是一種他對事業(yè)的契而不舍的精神。

三、　畫漫畫挨了不少“臭雞蛋”

華君武的漫畫經(jīng)常發(fā)表在報上，他也因此在讀者中交了許多朋友，他們之中有知識分子、木匠、鉆井工人、鐵路電工、農(nóng)民等,還有不少中學生和小學生。華君武從這些普通讀者的來信中受益匪淺———“我常寫錯字,有的小朋友就成為我的老師;有的讀者看畫仔細,南京有位中醫(yī)來信告訴我畫中醫(yī)切脈的手勢畫錯了;安徽亳縣中學一位同學說我發(fā)表的《疑難雜癥之廿四》漫畫,醫(yī)生左手使鋸錯了。本來想回信開個玩笑,說醫(yī)生是‘左撇子’,我忽然好像看到了這位中學生誠懇、認真的面孔,不敢開玩笑了,復信說我在出畫集時會改正重畫。這種讀者和作者間的交流,幾乎成了我漫畫創(chuàng)作中的一種快樂的副產(chǎn)品?！?/p>

華老在給讀者復信中也有惡作劇和不客氣的時候。有位集郵的讀者來信對華老提出如下要求:一、在紀念封上畫張畫;二、彩色照片兩張;三、500字的簡歷。華老便復信說,“您的要求比入黨申請書還厲害,恕不能照辦?！边€有一位讀者聲稱專門收集各國元首及名人的簽名和照片,要華老滿足他的要求,華老回信調(diào)侃:“我不想和那么多總理、首相在一起。”

四、一生遇到兩個大好人

在華君武的人生道路上,除了張光宇這位伯樂讓他走上漫畫這條創(chuàng)作道路外，還有兩個人對他有重要影響：一個是黃嘉音，一個是田方。

黃嘉音，上海圣約翰大學歷史系畢業(yè)的大學生,在當時18歲的華君武眼里是既深沉又謙和的兄長。華君武喜歡和黃嘉音在一起,不僅因為他的家庭濃厚的文化氣氛,更由于他們不是那種吃喝玩樂的朋友,而是經(jīng)常談?wù)撟x書、社會和做人的理想?！叭巳硕荚摓樯鐣l(fā)一分光”,基于這樣的人生信條,黃嘉音欣然支持華君武去陜北,并給了華君武一筆數(shù)目不小的盤纏。他請?zhí)萍{寫了一封信,唐納據(jù)此又給周恩來、博古和王明寫信介紹華君武。華君武于當年10月到達武漢八路軍辦事處時將信交給李克農(nóng),李克農(nóng)遂寫信介紹華君武到八路軍西安辦事處找林伯渠。最終走上了革命的道路,黃嘉音是華君武的人生知己。

如果說黃嘉音是華君武走上革命道路的啟蒙者與知音，那么田方(著名電影演員,曾在《英雄兒女》中飾演王芳的生身父親，北影青年導演田壯壯的父親。)就是華君武參加革命隊伍后的師兄與摯友。在延安“魯藝”，田方曾經(jīng)是華君武的直接領(lǐng)導。他比華君武年長兩歲,卻成熟許多,是黨支部書記。 1942年延安整風中,有一度華君武曾被別人誣為“特務(wù)”而成了審查對象。田方對他說:“你要沒問題就相信黨;你要有問題就接受審查?！边@話現(xiàn)在聽起來似乎沒什么了不起,可在當時那種人人自危的氣氛下，說審查對象“沒問題”可是了不得的事，很可能就殃及自己。

華君武佩服田方的為人正派坦誠,不跟風,不虛偽,對上不卑不亢,對下知冷知熱，話語不多，卻頗有讓人思索和體味的分量。1940年入黨的華君武，不知不覺中就把田方作為自己為人行事的楷模。

五、 延安見到毛主席是華君武一生最幸福的時刻

華君武曾經(jīng)參加延安文藝座談會并現(xiàn)場聆聽毛澤東同志那篇著名的《講話》，后來華君武與蔡若虹、張諤一起舉辦三人漫畫展而在延安引起轟動，毛主席也去看了，半年后特約三位漫畫家見面，邊吃飯喝酒，邊談?wù)撀媱?chuàng)作中的問題;他曾經(jīng)在“革命的草臺班子”———“魯藝”評劇小組拉了兩年京劇,觀眾席上常有毛澤東、周恩來、朱德等中央領(lǐng)導的身影;他曾被冼星海挑中參加《黃河大合唱》的演出,在合唱隊里唱男低音;他曾經(jīng)在橋兒溝“魯藝”的火炬游行隊伍中歡呼雀躍,慶祝抗日戰(zhàn)爭的勝利,興奮中大家把每月發(fā)給每人的半斤煤油都燒掉了。就在那個難忘的8月下旬,他被分配到東北“魯藝”文工團,離開延安奔赴新的戰(zhàn)場……

解放后，華君武歷任《人民日報》美術(shù)組組長、文藝部主任。1953年后兼管全國美協(xié)工作。1979年當選為中國美術(shù)家協(xié)會副主席，主持日常工作。長期從事美術(shù)組織和活動工作。曾任第一、二、三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代表，中國共產(chǎn)黨第八次代表大會代表，第五、六、七屆全國政協(xié)委員。歷任《人民日報》美術(shù)組長、文學藝術(shù)部主任，中國美術(shù)家協(xié)會秘書長、書記處書記、常務(wù)書記、副主席、顧問，中國文聯(lián)委員、書記處書記等職務(wù)。

六、 回應 “大師”之桂冠

1990年5月24日，華君武在他的出生地杭州舉辦漫畫創(chuàng)作六十周年的回顧展，適逢葉淺予正在老家桐廬度假。葉淺予當面恭維華君武為漫畫大師，使得華有點受寵若驚。華君武對記者說：

這是葉老過獎了。其實三十年代我還是一個毛頭小藝徒呢，而豐子愷、葉淺予、張光宇、魯少飛等人，已經(jīng)是享有盛名的漫畫家了。我通過投稿逐漸認識了他們。　我雖初出茅廬，也有見賢思齊之心，我自知繪畫根底差，與許多前輩相比還差一大截，所以想獨辟蹊徑。我當時的戰(zhàn)術(shù)是畫上許許多多的人，以大場面取勝。人數(shù)最多的一幅漫畫是《幾萬雙眼睛一只皮球》，畫面是一個足球場和許多觀眾，用此法引起人們的注意。那時也受到了前輩的褒獎和鼓勵。與同時代的許多畫家相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我確有許多不如他們的地方。

先說張光宇，他的漫畫富有裝飾性，構(gòu)圖、造型都很講究，他吸收民族、民間、外國都為己用。不僅畫得好，而且人品好，十分注意培養(yǎng)人才，培養(yǎng)青年人才，當時我還是個中學生，他就對我備加關(guān)心，悉心指導。

在培養(yǎng)漫畫人才方面，魯少飛也值大書一筆，他是《時代漫畫》的主編，為人忠厚老實，沒有門戶之見，不拘一格地發(fā)表各地漫畫作者的作品?？梢赃@樣說，《時代漫畫》是培養(yǎng)三十年代漫畫作者的主要園地，而魯少飛則是自始至終辛勤耕耘的園丁。

說到葉淺予，他不僅是園丁——編過《上海漫畫》、時代漫畫》、《時代畫報》，更重要的他還是三十年代影響最大的長篇連環(huán)漫畫的畫家，他筆下的《王先生》家喻戶曉，成了一個漫畫中“小市民”的典型人物。葉老還是三十年代漫畫界的社會活動家和組織家，抗戰(zhàn)時期的漫畫宣傳隊就是在他倡導下成立的，也是以他為核心組織起來的?？傊痪湓?，葉淺予是三十年代漫畫界的“龍頭”。

以上談的幾位都是我的前輩和師輩，有的比我大幾歲，也可稱半前輩。下面再談幾位同輩漫友。先談陸志庠，他是一個聾子畫家，學喬茲·格羅斯學得最好，可以說學到了家，又有自己的面貌，他有一手高超的速寫功夫，以速寫手上功夫而論，很少有人比得上他，可惜后來擱筆了，擱得如此堅決。

胡考可以說是一位藝高膽大的漫畫家，他的素描肖像堪稱一絕，他善變，好走極端，敢于大膽變形、創(chuàng)新。

張仃也是一位本事高強的人，他是北京美專的科班生，是漫畫隊伍中少有的科班生。有較扎實的基本功，又是一位革新多面手，一手搞裝飾畫，我稱他的裝飾畫是“畢加索城隍廟”，好像葉淺予不滿意我這種看法，土洋結(jié)合;一手搞中國畫革新，五六十年代對景寫生，在內(nèi)容上出新，七八十年代又畫焦墨山水，在形式上創(chuàng)新，他與胡考一樣，都屬于藝高膽大善變之人。

張樂平三四十年代創(chuàng)作的長篇連環(huán)畫《三毛流浪記》，社會反響也很大，因為他較深刻地反映了黑暗的舊社會，與王先生一樣，三毛也成了一個典型的漫畫人物。中國連環(huán)畫中的主要人物能站住幾十年的，“三毛”當推其首，這是中國漫畫的大事，我過去不認識這一點，他死后我才感到了。

丁聰?shù)漠嬒袼娜?，人老實，畫也老實。他的長處是寫實的本事比我大，也就是說，他筆下的人物寫實造型能力比我強，默記功夫了不起，三十年代的許多房屋建筑、室內(nèi)擺設(shè)等環(huán)境細節(jié)，人物服飾和形象，他記得十分清楚，這也是他為文學作品畫插圖練就的本事。

廖冰兄的漫畫，揭露社會矛盾深刻尖銳潑辣，是大手筆，有自己的風格。不足之處是有些作品，分不清延安還是西安。

綜上所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也有自己的短處。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如果有人要問我的長處是什么?我的回答是揚長避短。

七、 華君武與中國兩位年輕導演的趣聞逸事

本文的標題是華君武“漫畫一生”從一而終，可華君武也曾“紅杏出墻”，華君武在上個世紀五十年代就曾“觸電”，與特偉合作過動畫片《驕傲的將軍》。此文則談的是他與中國兩位年輕導演有過一段糾葛趣聞：

1978年恢復高考，張藝謀想考北京電影學院。但因為年齡超6歲，并不符合當時考北京電影學院的條件。剛出版的《我的朋友張藝謀》一書完整地披露了他最終上大學的內(nèi)幕。

首先幫張藝謀的是張的前妻肖華的哥哥。肖華哥是北京某中學的語文教師，他找到一位北京文化界的朋友。這位老兄也覺得張藝謀的作品不錯，決定把他介紹給著名畫家黃永玉。

第二天，肖華哥和他的朋友領(lǐng)著張藝謀來到黃永玉家，黃永玉問明來意，又看了張藝謀拍的照片后，決定幫忙。只見他攤紙揮筆，畫了一幅絲瓜，然后拿給張藝謀，說自己并無電影學院的關(guān)系，但可以拿著這幅絲瓜畫去找原北京電影學院副院長兼攝影系主任吳印咸。

經(jīng)黃永玉的引薦，吳印咸接待了張藝謀三人，看了作品，他建議張藝謀將自己的作品拿給漫畫家華君武，再由華君武推薦給相熟的時任文化部部長的黃鎮(zhèn)，“他們在藝術(shù)上都很內(nèi)行，能有解決問題的辦法。”

黃鎮(zhèn)和華君武都覺得張藝謀是人才，便給北京電影學院的領(lǐng)導寫了個紙條：“北京電影學院，關(guān)于張藝謀入學問題，請你們研究解決?！泵貢鴮l子送到北京電影學院，學院領(lǐng)導看后不以為然。但沒想到黃鎮(zhèn)也很強硬，再次送去紙條：“你們應當立即解決?！弊詈笤洪L和黨委書記商量之后，決定給張藝謀一個“代培生”的名額，這樣張藝謀才入了學。

下面這封信是華君武給馮小剛的信，也可以說是路見不平，“去信”相助。

馮小剛導演：

久仰?？磮笾滥汴J了禍，因為《科學時報·生活周報》發(fā)表批評你的文章，你上門去罵人并威嚇要報以老拳(不對，你頂多是個中青年，只能說是少拳!但也不是少林拳)，我想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們常說“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如果批評錯了，解釋一下，加勉一下，也就行了;中國又有一句成語“君子動口、小人動手”，我想，你只是想動手而尚未動手，還不能算是小人，你只是個導演新秀，你的賀歲片受到觀眾的歡迎，我雖未看過，不敢妄評，但你要揮拳，還要打掉別人的牙齒，而且還讓別人沒有地方喊冤去，這就太不講公道了。

你雖非小人，但我想起我在將近20年前畫過一幅“小貓屁股也摸不得”的漫畫，后又改名為《貓虎同宗》，倒和你有點相近，我想請你指教，又怕你把我的全口假牙打掉，我今年已經(jīng)84歲了，屬老兔，年老體衰，不要說像你用泰森一樣的重拳，就是輕輕一下，我就得趴在地下，萬一非命，從此不起，連個烈士也不夠資格，豈不冤枉，考慮再三，看到近日報載公安部門互聯(lián)網(wǎng)抓獲逃犯十分利害，你又有留言“出門要小心點，免得挨揍”在先。刑警據(jù)此，必然會聯(lián)想到你，所以我膽子又大了些，并將此信和漫畫《貓虎同宗》寄給《諷刺與幽默》，考慮可否發(fā)表。萬一你不高興，千萬不要再打上門去。

我還是希望你能作個檢討。今年評德藝雙馨是不行了，以后努力，還是有希望的。

老朽華君武一九九九年九月白露

《沒完沒了》是馮小剛導演的，當時他的事業(yè)發(fā)展正如火如荼。上個世紀九十年代末在全國各地上映時，《科學時報》編輯袁始人編輯有關(guān)批評馮小剛的文章，馮小剛見“后院起火”，頗為煩惱，對其進行人身威脅：“出門小心，別牙掉了還沒地方喊冤去?！薄爱斝陌ぷ?。”并且使用了大量的粗話如“我打你丫的，我操你媽”等話進行辱罵。袁始人說，馮小剛稱作者和他撰寫編輯文章是污蔑，馮小剛利用名人的影響力，在文藝界名人對待批評的態(tài)度方面帶了一個不好的頭。

1999年10月5日的《諷刺與幽默》，著名漫畫家華君武寫文章規(guī)勸馮小剛改正缺點，馮小剛在接受有關(guān)媒體采訪時卻指責華君武先生“假正經(jīng)，說不太自重的話”，這封信就是華君武當時規(guī)勸馮小剛改正錯誤寫的。

可見老漫畫家對下一代的健康成長是無私的，“德藝雙馨”才能無愧于一個老藝術(shù)家對有前途的年輕藝術(shù)家的希望。試問若今天再出現(xiàn)臟話連篇不知“八榮八恥”為何物的人還有誰能像華君武那樣挺身而出嗎?華君武畫了一輩子漫畫就是為了弘揚正氣，與歪風邪氣作斗爭，讓我們今天人人都生活在一個和諧的社會里。

“漫畫一生，從一而終?！比A君武一生只為漫畫一個目標不懈地追求，我們從一個老藝術(shù)家身上看到一種可貴的契而不舍精神及永不言棄的奮斗人生。

圖一、華君武代表作《誤人青春》之一

圖二、漫畫《永不走路》

圖三、漫畫《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