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連杰 2010年在北京 攝影_解飛
鄭連杰,1962年出生于北京 ,是中國當代最具代表性的國際藝術家之一,作為當代藝術家,他運用的創(chuàng)作手段有很多,行為、攝影、錄影、裝置、水墨、書法、公共藝術等。中國當代藝術最具震撼力的代表性作品“大爆炸—捆扎丟失的靈魂”長城系列作品是他1993年創(chuàng)作的,作品融地景、行為、裝置、攝影于一身。,它推動、影響了90年代中國當代藝術的發(fā)展進成,深具歷史意義.作為旅美藝術家,鄭連杰強調自己的母語文化:我的血液里有中國詩歌的蒼涼野性和中國人看待自然的精神。 主要作品《零度紐約》(1998年紐約)、《X-光片》(1999年紐約)、《家族歲月》(2000年起北京)、《漂流餐桌》(2001年北京)、《華山計劃-山頌、雪》《華山經》(2004年西安)
行為錄影作品.紐約三部曲:1997年《軍服》、2001年《蘋果》、2003年《紐約的臉》 水墨作品 為紀念兩亇德國統(tǒng)一長城拓印“墻”系列大型作品 (1989年-1993年)《天安門》系列 (1989年-1996年)《零度風景》(2001年)《紐約往事》等
近年來他的藝術實驗創(chuàng)作以中國道學,崇尚自然美學的現(xiàn)代思想為一體,關注生存與生命的感受,重構視覺藝術內在神性的精神。以此理念跨越在不同種族、區(qū)域、國家的展出、演講及創(chuàng)作公共景觀藝術。十余年耒,鄭連杰受邀在“哈佛、哥倫比亞”等大學舉辦演講和展覽傳授中國文化及其個人藝術?!都~約時報》、《美國藝術》《朝日新聞》等國際著名媒體曾多次介紹他的創(chuàng)作歷程.。其作品為海內外重要美術館、博物館、大學及私人機構收藏。
黑色襯衫,墨綠的軍褲,腰際間一串金屬的鋼鏈,戴著黑超長發(fā)飄逸的鄭連杰走在晌午的皇城根北街,行頭很是惹人側目。審視一名中國當代藝術家,“北京土著”鄭連杰的藝術光譜,恰如雨后初霽的虹,色彩斑斕且界限渾融:他在行為、裝置、錄影、雕塑、觀念攝影均有涉獵。
大爆炸-捆扎丟失的靈魂 行為裝置地景藝術 1993年
1996年起,鄭連杰旅居美國14年。期間,他曾與友人蘇姍.格林沃爾(Susan Greenwell)在紐約曼哈頓西14街創(chuàng)作《零度紐約》行為藝術作品(1998年12月13日):鄭連杰先將涼水撒在自己身體和頭發(fā)上,再以面粉涂抹軀體,蘇姍則身著黑色中國旗袍。鄭連杰用面粉在地面上畫出兩個相同大小的圓圈,蘇姍站于其中一圈,鄭連杰手持一張臉譜走入另一圈中,凝視(Gaze)蘇姍,隨后進入蘇姍圈中把臉譜交給她,兩人對視,交換臉譜——鄭連杰手持臉譜離開,回自己圈中與蘇姍肅立對視。此行為持續(xù)40分鐘,無具體語言交流。
策劃2002年4月20日在紐約亞美藝術中心舉行的“鄭連杰十年行為藝術回顧作品展”、并主持研討會的亞美藝術中心主席羅伯特.雷(ROBERT LEE)后來評述道,“《零度紐約》創(chuàng)造出了一個真正交流的機會,一個面對這個時代需要共存的聲音。他這件作品選擇在冬天進行說明了生存在文明的大都市里,灰色冰冷,不光是心靈中最初的記憶?!?/p>
但正如早先圈內評論指出的那樣,“稱他前衛(wèi)也好說他現(xiàn)代也罷,在他血液里流淌的,永遠是黑白的水墨云煙。”鄭連杰同BQ的約訪在皇城根北街19號書香名苑,一處明代建筑的會所中進行。他并不急著延客落座,意興頗濃地為你指點會所墻壁上懸掛的他的水墨畫作,他說從2004年起他便每年都回國來到華山寫生創(chuàng)作,“華山的美是獨特的,它的雄渾適合燕國人骨血里的氣象,慷慨悲歌。同時,華山也是道學的發(fā)源地,中國古典水墨至高境界有很多取法自道家。像這幾幅作品,都是用大潑墨、大寫意,用一種散筆把道家精神融匯到畫中?!?/p>
“水中探月,隔簾觀花。”在存在與虛無間做創(chuàng)作的涵泳浮沉,鄭連杰何以做到澄懷觀象?他說那首先得在俗世的凡人堆兒里清空自己,同樣是“逃離城市”,可他鄙視小資們逃離時故作矯情的“農家樂”,而讓自己的創(chuàng)作過程無疑于行者的苦吟,“我從小生活在北京這樣的都市中,后來去了紐約,那更是一座洋灰森林,資本主義的首都。我每次到華山,都住在沒有自來水和電的道觀里,喝的是雪水和雨水,跟著道士砍柴做飯……我希望先把自己城市生活的痕跡忘卻,完全用本真的狀態(tài)接近自然。市井氣很可怕,你身上世俗味道越多,人的味道就越淡,我的藝術作品要建立一種山林的呼嘯之氣?!?/p>
在藝術上追求“忘我”的鄭連杰,顯然無法在生活中做到“忘情”。譬如,清明節(jié)對于遠行在海外游子來說總是具有別樣的意義,“中國人的哀思和對親人的追憶在這一天是獨特的,它不光是個人的情感表達同時也是對歷史在現(xiàn)實中的追憶和探問?!编嵾B杰說,今年4月5他及全家19人在天安門廣場前攝影留念,以藝術的形式追思親人——他的母親今年3月去世,父親也于2000年過世,鄭連杰將兩位親人的照片分別放在椅子上并留影,將作品命名為《家族歲月之一》。
其實,這已經是他第三次在天安門廣場完成自己的行為計劃。早先的作品是由1957年一張以室內天安門為背景的全家福老照片為開端的:2000年4月5日清明節(jié),鄭連杰攜同兒子鄭雄文一道把1957年于照相館拍“天安門”背景板前拍攝的老照片放大,第一次展現(xiàn)在真實的天安門廣場前,以此紀念去世的父親。2004年春,鄭連杰與母親和哥哥姐姐共八人在天安門廣場前又一次記述了家族成員的相聚和變遷,完成了《家族歲月之二》。今年的《家族歲月之三》則構成了作品的延續(xù)。著名藝術評論家巫鴻認為,鄭連杰的系列行為攝影計劃“由于展現(xiàn)了被定格于同一地點的現(xiàn)在時的存在,作品中的老照片獲得了一種被強調的過去時態(tài)”。
“過去的時態(tài)”也像是鄭連杰心中化不開的“結”,采訪結束后同攝影師一起在逼仄曲折的胡同中拍照,他突然若有所思,指著斑駁的墻面吟詠自己的詩歌《石景山有我?guī)Р蛔叩耐辍罚?/p>
“我的家在石景山,從那里可以望到薊州臺。曾經的繁華和蒼涼都給了今天的北辛安,石景山北辛安我的家在五環(huán)的外邊,法海寺八大處連著整個的西山,小吃店照相館已消失在我久別的窗前;我的家在石景山,我的家在星星的下面,多少個朋友離開了過去,多少個親人離開了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