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景源于自然與傳統(tǒng)
“靜寂的自然,有優(yōu)美、有壯闊,置身其中,仿佛融化了身心,與之融為了一體……磅礴的氣勢、蒸騰的云霧,無不顯示出自然無盡的創(chuàng)造力……對山的依戀、對山的崇敬卻有增無減,也許是山的品性、山的品格更令我著迷吧?!壁w鴻甫先生如是說。
作為生在黃土地、喝著黃河水長大的中國人,趙先生骨子里有著中原人那種博大、堅韌的品性,更有那種與生俱來的幽默與浪漫的才情。在自然山水間,投入了感情,體察了山水的性情,然后有了感悟,再有表現(xiàn),象道行的修煉,汲取了自然天地間的香氣、靈氣,而后步入無我的化境。
熱愛自然的趙先生,同時醉心于東方傳統(tǒng)的藝術(shù)。例如中國傳統(tǒng)的二胡,一曲《二泉映月》技驚四座,是學院每年晚會的一大亮點。對傳統(tǒng)的國畫也精心鉆研,尤其崇尚“六法”中的“氣韻生動”,東方的藝術(shù)注重的是自然的本質(zhì)而非表象,講究的是“神似”而非“形似”;同時尊崇的是“以墨代色”、“墨分五色”,五色即焦、濃、重、淡、清,而每一種墨色又有干、濕、濃、淡的變化,這也是中國畫用墨的奇妙之處。
趙先生擅長水彩濕畫法,強調(diào)氣韻生動的同時,也主張水彩畫的創(chuàng)作過程是“水中作業(yè)”,運用大量的水可以在水彩紙上表現(xiàn)出宣紙的水墨韻味。在他的畫作中,水色的交融宛若天成,盡顯大氣、宏偉之氣象,而緊要處則又是毫發(fā)畢現(xiàn),融東方傳統(tǒng)美學與西方現(xiàn)代繪畫為一體,令人嘆為觀止,如這次展出的《汲水》、《千歲》、《太行魂》等作品。
《戍守》一畫,霧色中的百年古樹和古藤交織在一起,霧氣充溢了整個畫面,甚至飄至眼前,持槍的哨兵隱在深遠處,畫面似乎只是一種顏色的深淺變化,但是整體卻是滋潤鮮活、單純高雅,頗具神韻的。恰似王維在《畫山水訣》中講到的:“夫畫道之中,水墨為上;肇自然之性,成造化之功。”
有時,在傳統(tǒng)手法中趙先生又會加入現(xiàn)代的色彩,而他的色彩又往往不是真實的色彩,而是畫家感受到的符合一定情感的色彩。外部色彩的光影被壓縮到了極限,色調(diào)與色塊的經(jīng)營與組織上升到了主導地位,畫面璀璨、奪目,正所謂“隨類賦彩”,東方美學發(fā)展而來的獨具個性的風格在此得到了新的詮釋,如作品《秋韻》和《太行空谷》。對自然的體察和對傳統(tǒng)藝術(shù)的感悟使他的水彩畫有了常人無法企及的高度和廣度。
醉心于故鄉(xiāng)的風景
趙先生“鄉(xiāng)土系列”的代表作有《牧歸》、《金色的山谷》、《黃河岸邊》、《打稻谷》、《故鄉(xiāng)的路》、《桃花源》、《梯田》、《黃土地》、《明日艷陽天》、《輝煌》、《冰際》等。這些作品中,有牧羊、造船、打谷子、修拖拉機、渡船、歸家、秋收、上地、插秧、放牧、打谷場、養(yǎng)鴨等,故鄉(xiāng)如詩般的風景展示了一幅百姓安居樂業(yè)的生活長卷。
這次展出的《黃河夕照》是他1979年6月的作品。想象著33年前,45歲的趙先生,站在黃河岸邊,闊大河面上的渡船升起了裊裊炊煙,天空的色彩由深藍、群青、淺藍、青綠、淡黃到紫色,加上翻飛的水鳥,整個畫面畫幅不大,卻氣勢非凡,夕陽的黃河壯麗萬分,令觀者無語,振奮、震撼都有。畫面總是反映畫者的情緒、也映射著歷史,78年改革開放的喜悅也仿佛洋溢在這畫面之中。
作品《鄉(xiāng)戀》與《鄉(xiāng)愁》是姊妹篇,故鄉(xiāng)再平常不過的農(nóng)村打麥場、郊外的茅草地,也能引起觀者的共鳴,那濃濃的化不開的鄉(xiāng)情,不正是時時縈繞在我們心頭的夢想的風景么?
“郊野系列”中的作品《雨后》、《驚蟄》、《暮色》、《晨曲》、《砍頭柳》、《初雪》、《上學》、《油菜花》、《果園》、《郊外》、《春雨》、《秋歌》、《沉思》等,時間跨度達29年。這次展出的作品《黃河灘》寫實又有時代感,采取了國畫中的潑墨技法,百年的古樹疏密有致,畫面氣勢磅礴,一氣呵成。
描繪生活了六十多年的故鄉(xiāng),才有了這些打動人的作品。像法國風景畫家柯羅,郊外的一片樹林、一條回家的路都能描繪的充滿詩情畫意。俄羅斯抒情風景畫家薩夫拉索夫說:“當你全身心地熱愛大自然時,你就能體察到她的詩意”。常年的郊外寫生,使趙先生的個人風格日趨鮮明,用筆用色更為豪放、簡練,一幅幅愈久愈美麗的詩意風景展現(xiàn)在了我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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