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葛姆雷最顯赫作品之一永久豎立在利物浦Crosby 海灘上的《別處》
安東尼.葛姆雷以創(chuàng)作英國最著名的公共雕塑《北方天使》而蜚聲國際,以一系列遍布全球的公共藝術(shù)項目引起巨大爭議和討論,以大膽前衛(wèi)的現(xiàn)代藝術(shù)大獎特納獎為自己加冕。葛姆雷是英國當代著名的雕塑大師。10月,他的個展《另一個奇異》在北京常青畫廊舉行。這是繼《亞洲土地》之后,他第二次在中國舉辦個展。
“有人在伊麗莎白女王音樂廳的屋頂,他要跳樓!”。
“有個裸男在滑鐵盧橋南側(cè)!”
1997年5月,安東尼.葛姆雷(AntonyGormley)的大型公共藝術(shù)項目《視界》(EventHorizon)在倫敦市中心展出后,警察局不時接到市民這樣的報警電話。
從5月至8月,31座根據(jù)安東尼.葛姆雷本人,按照1:1比例制作而成的雕像,散放在泰晤士河南北兩側(cè),橫跨倫敦市中心2平方公里。其中,27座放在公共建筑物的屋頂上,4座裸體“走”在街上。
在展覽的第一個月里,安東尼.葛姆雷的雕塑群成為城中大熱話題。警察耐心地告訴市民,那不是自殺,是藝術(shù)。媒體則在報端驚呼“安東尼.葛姆雷的軍隊侵占了倫敦”。
《視界》開展三周之后,葛姆雷在同城的海沃美術(shù)館(HaywardGallery)舉辦了自己藝術(shù)生涯中,規(guī)模最大的室內(nèi)藝術(shù)展“盲光”(BlindLight)。其中的主打同名作品《盲光》依然是以他的身體為媒介。
那是一個長12米、寬10米,高3.5米的玻璃房,房內(nèi)充滿濃密的水蒸氣,能見度只有兩英寸。以葛姆雷本人為模型灌鑄的雕塑在玻璃房中間。觀眾一走進玻璃房,就會消失在別人眼里,也會消失在自己眼里。絡繹不絕的想去“迷失自己”的觀眾們在畫廊門口排起了長隊,其人氣直追絡1996年最風靡英國的藝術(shù)項目——在泰特現(xiàn)代藝術(shù)館內(nèi)的螺旋滑梯。
葛姆雷借這些貌似戲謔的作品探索了人和空間的關系。那些鬧市街頭不知道要去往何方的裸體人和玻璃房里的迷惘觀眾,都和藝術(shù)家共同完成追問,我是誰,我從哪里來,我要到哪里去。“作為一個藝術(shù)工作者,無窮的試驗的可能性一直激勵著我,它使我們重新去發(fā)現(xiàn)生命的意義。我一直在追問。”
同年,安東尼.葛姆雷創(chuàng)作了裝置景觀《別處》(AnotherPlace)。100個類似的人體塑像被放置在德國庫克斯港淺灘,在海岸線上延伸出2.5公里,入海1公里。有的挺立在沙灘上,有的被埋入地下,因為地勢高低,隨著潮起潮落,人像時隱時現(xiàn)。葛姆雷解釋:“主要的創(chuàng)作想法是測試時間和潮水,靜止和運動,并在某種程度上參與到海灘的日常生活中。這不是浪漫的避世主義。”
2006年,100個“葛姆雷”再次現(xiàn)身,這次是在意大利南部卡坦扎羅附近的羅馬遺跡。作品《時間臨界》(TimeHorizon)覆蓋了8.5公頃的場地,人像進入古老的廣場、競技場、衛(wèi)城,或只露出下巴,或豎立在2.75米高的基柱上,錯落在3000棵橄欖樹之中。
這些人像全部體態(tài)頎長,銹跡斑斑,沒有衣裳和表情,并且全部都由幾百公斤的鐵鑄成,組裝時特意留下了白色的接縫和模具的痕跡,借此聲明這些全是機械再生產(chǎn)的產(chǎn)品,來自工業(yè)化的制作過程,和龐貝城留下的軀殼不一樣。而當被問到為何如此執(zhí)著于針對“身體”的創(chuàng)作時,葛姆雷回答道,“我對身體的回歸是嘗試找到某種世界性,不是在藝術(shù)的內(nèi)在世界里分析,而是在生命的、宇宙的世界中尋找。身體不再是敘事、解釋、宣傳或表述歷史的工具,而是經(jīng)驗。”
10月,安東尼.葛姆雷來到北京,搬來五件身體作品,在常青畫廊舉辦個展《另一個奇異》。這是他繼《亞洲土地》之后,第二次在中國舉辦個展。
另一個奇異
10月10日是葛姆雷個展開幕的日子。慕名而來的觀眾,早早守在門外。上午,葛姆雷在尤倫斯報告廳舉辦講座。他聲明這不是一場講座,“如果我可以解釋,那么我干嘛做它?”他有著英國人式的幽默,和擠得水泄不通的觀眾們頻開玩笑。
在下午5點的開幕式上,葛姆雷沒有現(xiàn)身,一座以他的身體為原型的鐵鑄雕塑佇在門口迎客。這座標準像是葛姆雷作品中常見的身體元素。
除了這件作品,其他四件都是對同一主題的探索。作品《域》由4.76毫米的不銹鋼組成,把人體描繪成一個矩陣空間;作品《孔》像海綿,像泡沫,人體被演繹成一個有機的、絕對的樹狀幾何體空間;作品《升華》也是一座分辨率極低的人像,由不同規(guī)格的長方體搭起。
葛姆雷對此解釋道:“生命是由許多邊緣組成的。如果沒有邊緣,就沒有物體。我們需要這些界限來集中注意力。先是皮膚,然后是衣服、建筑表面,還有認知的視域,天地之間的邊界。我們是否可能轉(zhuǎn)變甚至超越這些邊界的限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