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展人宋繼瑞認為,藝術家的綜合素質,包括智商、情商等都會影響其未來發(fā)展空間。青年藝術家的知識結構和性格特點也會對他的藝術道路起到十分重要的影響。這就要求,在購買作品之初,最好通過畫廊與作者本人進行適當?shù)慕佑|。
劉禮賓認為,多接觸青年藝術家本人,跟他們聊天,這是慢慢掌握收藏主動權的最有效方法。一件作品的好壞并不能完全判斷一個藝術家的藝術素質,對于藝術家作品的購藏更多的也是長時間觀察的結果,最終形成關于藝術家的問題鏈。
“藝術家可能在某一件作品露怯了,手法不太好,但別的作品都不錯,那么關鍵就要看這個藝術家的思考問題的方法。他的思考或許現(xiàn)在不行,但兩年或者更多年后,因為環(huán)境和材料的成熟也就變得可行了。”劉禮賓說,“我接觸藝術家會跟他聊一個多小時,他的主體結構,著眼點是什么,包括他為人處世的能力。可能他性格上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即使成名,也會影響他個人的發(fā)展。作為藏家這些都是要考慮進去的問題。”
李蘇橋在談到賈藹力的時候,也說了聊天。他認為,通過聊天他發(fā)現(xiàn)賈藹力對自己的作品有一種極端的負責,這種負責表現(xiàn)為他的創(chuàng)作時間長,究其根源,這其中有一種為人師長的愿望,希望將自己最好的面貌表現(xiàn)出來。
在今天的市場條件下,投資或者收藏藝術品,僅憑對藝術品本身的考察是不夠的。錢鐘書曾說,“假如你吃了個雞蛋,覺得不錯,何必要認識那下蛋的母雞呢?”但在中國當代青年藝術家作品的收藏過程中,進入圍城中,看看那個下金蛋的母雞到底什么樣,是必須的。
決斷:理性與情感
在對待當代青年藝術家作品價值的問題上,各方判斷并不一致,也并不能以“青年就是未來”這樣簡單的評價一言蔽之。
著名當代藝術批評家朱其就認為,“在現(xiàn)在的青年藝術家群體中不太可能再出現(xiàn)像85后那樣數(shù)目眾多的大批不錯的藝術家。藝術運動已經(jīng)過去了,十年里面至多出現(xiàn)四五個人就已經(jīng)不錯了,所以現(xiàn)在市場對于挖掘青年藝術家的火熱海選很難達到理想的結果”。同時,他指出,現(xiàn)在青年人的藝術作品大都非常商業(yè)化,畫面太過甜膩和技術化,沒有思想和深度,大部分不會進入藝術史,也不太可能掀起“F4”的價格。他認為,當代藝術不適合作為投資對象,僅僅因為愛好收藏還是可以的。
但是,朱其的看法被很多業(yè)內(nèi)人士認為過于苛刻與挑剔,而星空間負責人房方則認為,在實踐當中,很難將收藏與投資分開,他把兩者比做粥中的米和湯——當喝粥的時候自然是一起喝下去。如果認真去收藏,把精力投入其中,回過頭來自然會發(fā)現(xiàn)當年因為珍愛而購買的藝術作品現(xiàn)在在投資市場中已不知翻了多少倍。
2012年9月1日,日本著名工薪族收藏家宮津大輔來到央美做“收藏同齡的藝術”講座,并且對“未來藝術家”工作室進行探訪。這個沒有大把資金,沒有預算請藝術顧問和助理的工薪族,秉承著對藝術的熱情和對收藏的敏銳購買了包括草間彌生、奈良美智、蔡國強、森山大道等著名的當代藝術家作品。他認為,自己與其他收藏家最大的不同在于,因為預算拮據(jù),他只收藏與他同齡或者更為年輕的藝術家的作品,而不打算去試圖收藏整個藝術史。
宮津大輔有點疑似榜樣的味道,他至少讓人們看到,在尤倫斯夫婦或者烏里·西克之外,還有另外的可行的收藏方式存在。
對此,劉禮賓認為,面對紛繁的當代藝術市場,建立一個收藏體系還是比較可行的方案。在他看來,一個藝術史問題可能會涉及到四五個支脈,如果沒有能力收藏整個體系,那就可以嘗試建立更小的分支,“這樣的小收藏體系要堅持下去,不是這幾年漲了就賣了,又收了別的……應該有一個長期收藏的理念”。
此外,目前的中國當代青年藝術市場還存在區(qū)域性特征。
宋繼瑞在全國為青年藝術家做推廣的過程中就發(fā)現(xiàn),各個地區(qū)對于藝術家、藝術形式的接受程度有著巨大的不同:在北京,因為當代藝術發(fā)展比較早,所以藏家對于市面上的各種藝術形式都有著很高的接受度;上海因為有著丁乙這樣的抽象藝術家,在這方面的推廣充分,因此藏家對于抽象藝術接受度則更高;廣州對寫實藝術接受度高;無錫更愿意收藏水墨藝術……因此就市場實際狀況而言,收藏的地域性和藝術趣味都是準備投資收藏中國當代青年藝術家作品需要考慮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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