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3日,在北京的工作室勤奮工作了五年多后,唐宋終于首次在博而勵畫廊展出了他的抽象畫作。
中國當代藝術史上,沒有多少事件比八九現代展的槍擊事件更回蕩人心。這個由唐宋引發(fā)的藝術事件是當時中國一個全新的藝術表現手法,以藝術必須 “真實” 為原則,而非藝術作為其本體以外的再現。真實的藝術并非描述真實,而是作為真實—其本身就是真實事件。在八十年代末的極緊張政治局勢下,唐宋狠狠地向藝術領域開了一槍。
這種新的藝術表現手法在八、九十年代有著突破性的影響,這是由荷蘭藝術家及學者戴漢志介紹給一群中國藝術家的。戴氏后來更與艾未未一起成立了中國的第一所藝術空間——中國當代藝術數據庫(CAAW)。
過去五年間,唐宋在北京的工作室里頭完成了一系列向戴氏致敬之作,作為其追本溯源的研究之一,同時回望這位啟蒙者的種種貢獻。這些作品是一個過程的彰顯,并包含了立時的敘述,都是頑抗態(tài)度的再現。層層的顏料下,埋藏了傳統油畫甚至現代抽象、動作,以至當代概念上的、極簡主義的參考。
展覽的中心作品是一件25米長3米寬的布本油畫,被重復的黑色結構覆蓋,這些有時厚達數厘米的涂料是經過不同“動作繪畫”的步驟漸漸形成的。
盡管其作品創(chuàng)作方法繁復,而且運用了很多影射性手法,每件作品的形態(tài)均簡約明亮。作品以重復的單色線條構成,它們形態(tài)明確,讓人聯想到皮拉內西(Piranesi)具有豐富想象力的建筑圖,他以創(chuàng)作虛構及富有獨特氛圍的版畫聞名。當唐宋的作品影射襌宗和佛家的“重復”和“時間”的概念時,其作品也與美國的極簡派畫家或音樂家有相通之處。從視覺和概念上的形態(tài)而言,唐宋視這些作品為一座橋梁——指引如何越過現代生活與遠古智慧間的洪溝,甚至超越生死。
這批作品最震撼之處,莫過于藝術家所運用的視覺策略瓦解了本來有可能變得單一的重復性圖案。無論是一層層地在畫布上勾畫出自然的顏料,或只是一下子的暴力,唐宋可說是以“沖擊”來開啟了畫布的表面,猶如對他二十多年前的暴力的回應。這些作品在比它們更焦燥不安的時代立下了喧囂的宣言。
“挽歌—紀念戴漢志”展示了唐宋北京項目的全相,還有一系列他在杭州工作室創(chuàng)作的抽象畫作。25米長的畫軸將于四月廿日的特別活動上公開給大眾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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