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訪者:中央美術學院美術館館長王璜生 采訪者:北京世界藝術雜志秦德寶(簡稱WorldArt) 采訪地點:中央美術學院美術館 采訪時間:2012年6月8日 World Art:您在《諦聽心聲,我畫‘天地·悠然’》中說道:“也許,我畫‘天地悠然’也只屬于這種公共個性而已。沒有理由要為這公共個性標榜出太多的意義?!边@其中的“公共個性”您指的是什么? 王璜生:我覺得所謂談什么悠然或者天人合一,這些東西其實是一個公共的概念,談中國文化公共概念等等是比較通用的。我們一談起天人合一或者悠然就想到是中國文化精神代表或者說是一種文化精神體現(xiàn)。我想無論是悠然也好,天人合一也好,他們在具體一個藝術家的方面該怎么體現(xiàn)或者說一個個體藝術家如何從他的角度來理解這些,實現(xiàn)自身對悠然精神的一種向往或者是對一種狀態(tài)的表達,這是每一個藝術家所不同的。我這里所談到的中國水墨藝術很容易就指向一個比較公共概念里面去,因此我希望在這樣一個公共概念里面,作為個體藝術家怎么樣去做出我們自身獨特的表達。 World Art:也就是您后面沒有理由為這個公共個性標榜太多意義? 王璜生:對。不要一談就是天人合一代表中國文化怎么樣,古代人怎么樣、自然等等的,是應該多和諧了,這些東西說跟沒有說是一回事的。這種和諧,這種人的心跟大自然的關系應該是什么,每一個人的表現(xiàn)是不一樣的,那么我們作為個體藝術家應該從這種獨特性出發(fā)來表達這樣一個大的概念。 World Art:您將自己放在一個“準業(yè)余”的一個藝術家位置上面,這種狀態(tài)對的創(chuàng)作起到什么樣的作用? 王璜生:我認為是非常有意思的作用,因為“準業(yè)余”就是不以它為主業(yè)了,因為我的主業(yè)可能大家認為我像一個館長,像一個批評家等等。尤其我做館長的時候,要做一個很完整的館長,別人都問我這個問題,你還有那么多時間去畫畫?其他媒體我還沒有說過,我做館長也都是守時上班的,在員工里面,我是一個非常以身作則的館長,不是說下班晚了,我就可以上班遲到一些或者輕松一些,我一直是非常守時的一個人,也比較嚴謹。所以畫畫也都是在業(yè)余時間完成,因此沒有特別要求自己一定要達到什么樣的要求。我的大量時間,大量精力都放在跟美術館相關工作上面。既然是業(yè)余的創(chuàng)作方式,沒有那么多特別的要求,心態(tài)可以放松一點,進行自身比較輕松的創(chuàng)作。當然我也是在做這樣一個美術館工作,看過的東西比較多,我會更多研究或者說對自己有某種其他037方面的要求。 World Art:準業(yè)余的藝術家狀態(tài),是否就是那種傳統(tǒng)文人所具備的特點呢? 王璜生:我想也許是,一談到這一點,很多人會談到文人狀態(tài)、文人畫的狀態(tài),我恰恰認為文人畫應該是多種視角來談論這個問題,不是說固定化就是好的,很難說是好還是不好。如果說文人畫提供了一個抽查研究中國文化的方式,但是恰恰對藝術的本體方面帶來另外一種作用,甚至可能是副作用。那么中國藝術為什么最后會走向一個過于簡單化、過于形而上的東西,難道可能跟我們長期準業(yè)余狀態(tài)文人畫有某種關系,但是恰恰準業(yè)余狀態(tài)應該是藝術創(chuàng)作非常重要的心態(tài)表現(xiàn),相對是非常有意思一種藝術精神的延伸,但是對于藝術語言,藝術本體方面它可能又是某種制約,因此不能說文人創(chuàng)作心態(tài)就是好的。 World Art:關于您在百雅軒的個展,給它命名為《后雅興》,這是您親自命名的? 王璜生:是我突然出來的說法,跟殷雙喜也探討過是不是可行,他提出了一些有意思的理解,最后就確定下來了。開始說的時候,也沒有想那么多,只是想出來比較好玩一個名字,但是這個名字出來以后,經(jīng)過殷雙喜的演繹,也經(jīng)過其他人的演繹覺得是個挺有意思的話題,可能是針對一個所謂中國傳統(tǒng)文化雅興的問題,針對后時代的問題,現(xiàn)在我們談后社會時代,后政治時代,后文化時代,后邏輯時代,后人類時代,大家都在談“后”的概念,這些問題都在制造出一些新的說法,而且我們所處時代也是非常豐富的,這種豐富的多元的龐雜的時代里面,我們心中固有的文化雅興或者說曾經(jīng)有的跟傳統(tǒng)連接某種其他的東西,大概是這么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