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暴力案件的正式報告都是依據(jù)手頭擁有的證據(jù)做出的,但是本案還有很多需要說明的地方。首先,我們注意到,馬克·大衛(wèi)·查普曼采取的是軍人開槍姿勢。他朝列儂的背部連開6槍,令人吃驚的是,大野洋子卻沒有受到任何傷害,這幾乎是個奇跡。警方描述的犯罪現(xiàn)場,使人想起警察到達現(xiàn)場時冷漠的查普曼看書的情景。但是在他采取野蠻行為之后到斯皮羅警官抵達之前,查普曼焦躁不安地在原地踱步,反復揮舞著手槍。當約翰被抬上樓梯護送到達科他公寓的保安室時,查普曼仍狂躁不安,在他坐下來看書之前,不斷對門衛(wèi)和其他旁觀者大聲嚷嚷。幾分鐘后,警察將約翰從保安室抬到巡邏車上,慢慢地將他放在后座位上。汽車飛快地向羅斯福醫(yī)院駛?cè)ィ\殺者也一同被帶走。 當天早些時候,查普曼向約翰索要親筆簽名,這是真的。向來容易接近的列儂滿足了查普曼的要求,他在專輯《雙重幻想》上簽了名。實際上,約翰還問查普曼這是不是他想要的。 查普曼回答:"是的,謝謝您,約翰。" 很明顯,他想要的不僅僅是這些。當警方將他從恐怖現(xiàn)場帶走時,在這個25歲男人看似無辜的臉上,綻放著得意的笑容,這顯示了他內(nèi)心的邪惡。這個理想謀殺者可能在讀一本有關造反的書,但他只不過是一個怯懦的冷血殺手而已,因為他從背后殺死了一個夢想家。案件結(jié)束了嗎?沒有那么快。每一起名人悲劇的發(fā)生,總有人要付出代價。在約翰·列儂一案中,對廣大的歌迷來說,他的個人損失是難以估量的。 約翰·列儂的才華在一次次的失望和不安中逐漸提升,他永遠無法預料達科他公寓會發(fā)生這一幕。他無法想象,為了挽救他的生命人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也無法想象他的妻子會遭受多大的痛苦。 在去醫(yī)院的路上,大野洋子請求安東尼·帕爾馬警官說:"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這名警官后來說洋子當時"非常歇斯底里"。在羅斯福醫(yī)院,負責阿倫·維斯的醫(yī)生轉(zhuǎn)而照顧剛剛?cè)朐旱臉寶甘芎φ摺.斄闼榈男畔⒀杆倜骼势饋頃r,維斯意識到他親眼目睹了令人難以置信的事件。 "我聽到有人在大聲哭喊,抬頭只見一個亞洲人模樣的婦女穿著一件長及足跟的貂皮大衣,在穿著制服的警察的攙扶下走了進來。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就是大野洋子,但受害者應該是約翰·列儂。因此我意識到應該起來打個電話,可能是當時一陣狂熱的激動,突然間我的痛感消失了。 "我坐了起來,總算還能夠在走廊上蹦來跳去。那有一扇玻璃門,在玻璃門的外面有一部付費電話。我以前曾來過這家醫(yī)院很多次,知道醫(yī)院的布局。當我要走出門口時,一名保安抓住我說:'你不能離開這里。'我回敬道:'你在胡說什么,我不能離開這里?這是公共場所,我要離開這里,我要自己離開。''不,你不能離開。'他從門口把我拽了回來。就在這時,把我送進醫(yī)院的那位警察從走廊另一頭走了進來。我被他發(fā)現(xiàn)了,他跑過來對我說:'阿倫,你怎么就這樣站起來了?我們必須再用擔架將你抬回去。' "我說:'你們沒聽說嗎?'他問:'沒聽說什么?''你們沒聽說約翰·列儂被槍殺了嗎?'他說:'是誰告訴你的?'我說:'沒有人準確告訴我,我是剛剛從警察口中聽到的。'他說:'阿倫,你瘋了。你碰到了頭,能不能躺下來休息?'我說:'可以,但是請幫我個忙,好嗎?能不能讓我往辦公室打個電話?' "那位警察斜靠過去,從護士臺拿起電話,撥了我辦公室的號碼。我叫制片人尼爾接電話。我說:'尼爾,我是阿倫。'他說:'嗨,阿倫,你好!聽說你出了車禍,現(xiàn)在還好嗎?' "我說:'尼爾,我想約翰·列儂已經(jīng)遭人暗殺,目前也在羅斯福醫(yī)院。'之后,他們把我扶到輪床上,我坐在輪床靠邊的地方,看著醫(yī)生在急診室搶救約翰·列儂。他全身赤裸,腿沖著我。 "醫(yī)生很多,一切就這樣持續(xù)著……約翰·列儂是我的偶像,十足的偶像。我崇拜披頭士, 我跟他們一起長大,我特別喜歡約翰·列儂。我已經(jīng)感覺不到怎么痛了。'" 維斯是一名職業(yè)記者,但也是重感情的人。在報道約翰·列儂可能死亡的消息時,他無法詳細描述展現(xiàn)在他面前的恐怖場景,何況他就在幾英尺遠的現(xiàn)場。 "我能夠看到他的胸口。對我來說,他的胸口像是被打開了,但也有可能是我看錯了,可能只是他的胸前沾滿了血。醫(yī)生們正在實施搶救。因此,他們把我推到急救室外面的房間,讓我在那里躺著。我在那里待了大約有15分鐘的時間。醫(yī)院的廣播正在播放歌曲《都是我的愛》以及《直到遇見你》……我把這些都記在紙上。4分鐘后,我聽到了尖叫聲,' 不!不!哦,不!'門被打開了,大野洋子在大衛(wèi)·格芬的攙扶下走出急救室,歇斯底里地哭著。他們一起向大廳走去……事情就這樣悲慘地結(jié)束了。" |